的人。” 许长安笑了声,夸了句恺歌真聪明,转而想起一件事来。 “你这么晚出门,你娘不担心么?”许长安问。 无论是几日前深夜初见,还是此刻趁暮色而来,按理,都不是什么安全无虑,爹娘无忧的好时分。 听见许长安的问话,恺歌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她垂着脑袋,两只手指无措地绞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我娘不在家。” “她去找我爹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恺歌整个人又重新变得开心起来:“我娘说等他找到我爹,就会和我爹一起返家!” “虽然恺歌已经等娘亲两年了,但是恺歌相信娘亲一定会带着爹爹回来的!”恺歌说着,望向了许长安。她大而乌黑的眼睛是,满满都是深信不疑。 许长安忍不住笑了笑,顺着她的话附和道:“一定会的。” 得了赞同,恺歌好似得了什么宝物般,更加高兴了。她滔滔不绝地同许长安说了许多蓬颓漠的事情,诸如隔壁沙鼠一家增添了一窝幼儿,足足有六足,沙鼠爹娘乐不可支,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那窝小沙鼠前两天被一条腹背金黄的长虫给一口全吞了。 再比如今天春天下雨太少,好几条往常夏天才会干涸的湖泊,已经在三月中旬就露了底。再比如…… 许长安面带微笑地听着,脸色若无其事,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揣测恺歌娘亲真正的去向。 等许道宣揪准机会,逃似的带着恺歌去完成几日前的许诺——抓蝎子玩,得到空隙的许长安才对着薛云深道出了心中的猜测:“恺歌娘亲该不会……” 薛云深拢住许长安的长发,边以指为梳地梳理着,边出声肯定了他的猜想:“恐怕的确不在人世了。” 从恺歌的描述来看,她娘亲必定十分疼爱她。可是世上有哪位疼爱孩子的娘亲,会心肠坚硬到非抛下自己才十岁的幼女不可,孤身一人去寻找丈夫。 只不过是生路无望的善意欺瞒罢了。 不仅如此,最糟糕的,怕是恺歌的父亲也早已离世了。 “那恺歌企不是成了孤儿?”许长安低声问。 薛云深替他挽好头发,将他整个人转了过来。四目相对,薛云深肯定道:“你想带她离开蓬颓漠。” 有时候真是奇怪得很,许长安心里的想法不必亲自说,薛云深就能一猜一个准。 “蓬颓漠太大了,”许长安道,“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实在是太孤单了。” 足有两个临岐城大小的蓬颓漠,却仅仅只住了一位年方十二三的小姑娘,无人陪伴无人玩耍。想跟人说话,都只能找惯于藏在沙子里的沙鼠。 薛云深拂了拂许长安的鬓角,见他眉目间蕴藏着忧色,忍不住倾身过去轻轻吻了下,安抚道:“等她过来,问问她愿不愿意同我们走。” 要是恺歌实在不肯,他们也别无他法,终归不能强人所难。 “若是恺歌愿意,到了塞雁门,找户心善的人家收养她。”停顿了会儿,薛云深继续条分缕析道:“她如果不喜欢塞雁门,跟我们去芜城也行,回皇城也可,但就是不能住在我们府里。” 许长安难得见到薛云深如此认真地商议事情,禁不住便想逗逗他:“为何不能住在我们府里?” 薛云深忽地伸手抚上了许长安的小腹,嘴里振振有词道:“府里的黄沙是我精挑细选,特地为你和孩子们准备的,哪有给别人享用的道理,不行不行,此事我决不答应。” 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许长安:“……” 约莫是被孩子二字刺激,再加上薛云深温热的掌心贴着腹部不放,许长安难免有些恼羞成怒。他将薛云深的手打开,未语先红了脸:“瞎说什么!” 薛云深理所应当道:“往后我日日疼宠你,只同你欢好,只和你同房,孩子是早晚会有的。” 说着,犹嫌不够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