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北没说的是,警方在距离手机附近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根带血的合金窗框条,现场还有挣扎的痕迹,都不知道前天晚上褚经理到底经历了什么。 说话的时候,莫北用手掐着嗓子,挂了电话,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窗外飘着大雨,闪电划破天际。 褚年抱着孩子,手机被他扔到了沙发上。 “要是那天我没耍小手段,是不是,出事的就不是余笑了?” 眼睛定定地盯着那个计分器,褚年猛地一跺脚。 “呵,我知道了,你他妈还是在整我,你还是在整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胸腔都抖了一下,颤抖从躯干开始,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让他几乎抱不住手里的孩子了。 戚大姐抢上来一步抱紧了孩子。 “余笑,你可得撑住了。” 撑住了?怎么撑?他得撑什么? “呵……”褚年笑了一下,“幸好,幸好去的不是我。” 在心里,他自问自答: “我是不是该这么想?” “是。” “我得冷静下来,对我来说这不是最糟的。” 可他,还是慢慢地,抱紧了自己,蹲在了地上。 外面的闪电,像是把天要劈开了。 “余笑……” 轻声说着这个名字,褚年的嘴唇都在颤抖。 “戚大姐,得麻烦你照顾孩子,我要去赭阳,我不能在这儿等。” 戚大姐一听,也急了:“这打着雷呢,飞机都坐不了,你坐火车呀?” “自己开车,我也得去。” 说着,褚年努力从地上站起来,打开了订票软件,飞机果然都是延误甚至取消的状态,看一眼火车,去往赭阳最后一班高铁在半小时之后发车。 “大姐,我得赶紧走了。” “走什么呀,雨这么大,你开车怎么可能赶得上火车呀?余笑,你冷静一下!” 已经把小褚褚放回婴儿床的戚大姐一把抓住了褚年。 “我冷静不了。” 车钥匙抓在手里,褚年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我想见她,我想知道她好不好,我找不着她,怎么所有人都找不着她?” “你想想你爸妈,你想想褚年爸妈,褚年现在出事儿了,老人家们还不知道呢。孩子也还小,你要是垮了,他们怎么办?” 怎么办? 褚年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半长的头发从耳边垂下来,他靠着门站了两秒,又大步走回了房间里。 “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啊?你不是很能么?你不是厉害得不行么?你不是一直把我耍的团团转么?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她怎么样了?啊!你告诉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计分器上的分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99”,冰冷又嘲讽。 褚年拿起茶几上的花瓶就砸了上去,那个计分器还是毫发无损地挂在墙上。 “你倒是把这个本事使在别的地方啊!” “疯了,你这是疯了。”旁边房间里孩子被吓得哭起来了,戚大姐去看孩子,还回头担心地看了一眼正在对着墙“发疯”的余笑。 就在褚年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掏出手机,现在去不了赭阳,他也可以找更多的人帮忙。 “锦颜,褚年在赭阳出事了,我想问一下……” “余笑怎么了?!” 原来你也早就知道,这个念头在褚年的脑海里飞速闪过,下一秒,他快步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余笑在赭阳失踪了快两天了,你认识的人多,有没有什么办法跟那边的警察局联系上?我现在赶不过去。” 傅锦颜说:“我想办法。” 停了一下,傅锦颜又对褚年说: “其实我前天白天,和余笑打了个电话,我还说有个办法可以试试让你们换回来,现在也没办法试了,褚年,要是余笑真有了三长两短,我一刀捅了你再自杀,大不了把钱都留给余笑的孩子,我也得让你一起死。” 傅锦颜的迁怒凶残又无礼,褚年听着,只是笑了一下。 “她是我老婆,我他妈比谁都更想她活着。” “你想让她活着?那你敢现在换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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