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九这口味也好重啊,这会儿她理智全都烟消云散,甚至都没有想过殷小九所说的前世,满脑子全都是大写粉红色泡泡以及不断拿枪扫射泡泡的恶魔。 万一,她是说万一。 真的殷胥与她明说了,她该怎么办? 她想法已然飞了。 就是说讨厌他?崔季明觉得要是当时殷胥能流露出半分伤心的神情,她就要先跪地求饶了。 说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卧槽万一殷胥又说出什么‘我不介意你娶妻生子’之类的话怎么办,她怎么娶妻还能生个子啊! 说是家国为大,小爱放一边。卧槽那她以后再出去浪,殷胥那小肚鸡肠能提两把菜刀切了她并不存在的丁丁。 最差最差的选择,就是跟殷胥说她是女子。且不说对外人说出自己真实性别的事情,崔季明绝不想做,若殷胥是个纯粹的基,是个弯的永远不可能扶直的基,会不会直接一脸恶心抹了抹嘴转身就走。卧槽,那她可接受不了殷胥露出那种表情,和她划清界限啊。 崔季明自知恶劣,她显然……不想跟殷胥划清界限,不想见面尴尬躲远。然而她更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能保持现状。 她这会儿,也被殷胥传染了毛病,殷胥已经在她背后,以为无人发现似的安心睡过去,崔季明在这里却被脑补的未来可能性,吓得一惊一乍,就差两个手来回扇自己才能清醒几分。 罪魁祸首睡的沉沉,曾经无数次调戏旁人的浪荡子却睁了一夜的眼。 眼见着天微微泛起了蓝光,外头有一匹马发出了醒来的响鼻声,仿佛是有匹马比她先醒,她都有了起床的理由,崔季明活像是一夜情之后想偷偷离开的渣男,悄无声息地顶着发红的双眼,从皮毯上爬起来。 她尽力连衣袖都不扰到殷胥,生怕他醒来之时,她还没编排好演法,四目尴尬。 然而殷胥虽然习惯早起,睡觉却很稳,他枕着一条胳膊,睡成靠外的长长一条,似乎只为了给她留出空间,崔季明只目光扫过他还留着炭粉痕迹的脸颊,差点以为会控制不住自己,也去亲他一下。 然而并不会。 她坐在旁边,半天才伸出一根指头,隔着好一段空气,指了指他紧闭的双眼,心里跟发誓似的,恶狠狠的道:殷小九,你等着! 她赌咒完了,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探出去,穿过那一段空气,在他脸颊上轻轻一点。 一个凹,她抬手便恢复。 崔季明又点了点,总算是唇角笑了出来。 他,果然还是很可爱啊。 当殷胥醒来的时候,看到眼前一片空荡荡的布蓬,伸了伸麻木的胳膊,才想起了发生了什么。崔季明躺过的位置早已一片冰凉,他吓了一跳,连忙爬起身来,便看着崔季明手里端着个木盆,里头是些干粮,背后都是晨光洒进来。 殷胥眯了眯眼睛,崔季明身后跟着耐冬,二人一见他,扑哧一声就笑了。崔季明笑的直拍大腿,耐冬强忍着笑意,端过水盆给他照,殷胥一低头,才发现半张脸上被炭条写满了字,全都是“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流口水”“我知道我很丑,但能不能别再看我”之类的乱字,他气的瞪了崔季明一眼,从耐冬手里接过软巾,站起身擦脸。 崔季明弓着腰在旁边收拾东西,将地图全都卷起来,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殷胥忍不住一边擦脸,一边侧脸偷偷去观察她的神情。崔季明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她似乎感受到了殷胥的目光,没有带琉璃镜的双目朝这边扫来,朝他笑了笑。 殷胥明知道她可能看不清,却还是心中猛地一慌,整张脸蒙进软巾中去躲藏,内心哀叫了一声。 啊。他到底有没有被发现啊! ** 千里外的长安。 崔舒窈十几日后果然参加了游船。长安百姓是坟头蹦迪都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