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碎嘴的夫人来访,大约是人口里得来的消息。 “听说那小子封了将军在京城里做了官,是也不是?” “是。” “听说那小子还成了亲娶了媳妇,是不是?” “是。” 钟夫人一听全是真的,简直怒不可遏,用力的那拐杖杵着地面骂道:“好个臭小子!这里是陆家的信阳侯府,这里是他爹的家,难道就不是他的家?!他倒好,进了京城,从不进家门,娶了媳妇,连祖宗都不见了?!难不成他陆歆不姓陆?!他老爷子不在了,长辈里就剩下我这个祖母,可不能这么由着他的性子!传出去,我陆家成什么了?!去发我的帖子到他府上,就说我请他媳妇过来喝茶!” 陆典一凛,母亲要请陆歆的夫人?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刺客的事情母亲自然不知道,她如今不过是为了陆家的面子才这么做。 陆歆又不是她的亲孙子,她实在犯不着去争这口气。 但是他知道母亲是个固执的人,面子比天大,这话一出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不见到陆歆,不请到他媳妇是不甘心的。 陆典眼眸一转,也罢,他就发个帖子试试看,看看陆歆有没有疑心到他,会不会上门来。如今陆歆没死,又有建南王撑腰,着实是个棘手的,要是能走得近了,来来往往的反倒不愁找不着机会。 “是,儿子这就去发帖子。”陆典答应了。 钟夫人这才气息渐平,她想起当初自己嫁给陆老太爷时留下的那个长子,那长子霸占信阳侯的位子那么久,直到死了她儿子才有机会,这口气她都憋了多久。如今那小子的儿子又出现了,臭小子目中无人当她信阳侯府是空气吗? 她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将他那媳妇攥在手心里,好好的摩搓摩搓,让她瞧瞧到底谁才是这陆家的老祖宗! ☆、66 将军府人口不多,沈茹原先在沈家的时候掌过家,如今收拾这将军府游刃有余。倒是每日里照顾病患花去了她大半的时间,这厮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俨然不是右肩膀伤了, 简直就是全身瘫痪。 今日假终于完了, 陆歆不得不去朝廷上点个卯,沈茹一个人在家里顿时清净下来,闲来弄弄花草写写字,也是挺惬意的。 建南王是当权的王爷, 陆歆和瞿傲有战功,都是现热的新贵,巴结的人自然不少,不少侯爵官宦家的夫人女眷的帖子就送过来了,还有的直接送礼上门的。这礼物不收, 是驳了人家的面子,难保不记恨的,收了却也不成,谁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因陆歆的职位如今是记在南军之下, 沈茹只推说南军治军严谨, 军官一律严禁收礼,将礼物统统都拒之门外。 至于帖子,她还真不大想接,能推的都推了,实在不能推的只有抽了时间过去坐一坐,无非是官家夫人闲言碎语,客套应酬,去了几次她便觉得厌烦,以后就借故身体不适再不大去了。 今早小茜又拿来了一个帖子,沈茹打开帖子一看,信阳侯府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眉头一皱,她冷笑了一声。 “信阳侯府?挺有脸的嘛。”她继续看,发帖的是信阳侯府的老太君钟老夫人,也是陆歆名义上的祖母。 信阳侯府老太爷已经去世,陆歆父亲也去世了,如今一家子就剩下陆典上下一家,将信阳侯府占得满满当当。 想起这家人,沈茹就觉得恶心,所谓鸠占鹊巢也不是这么个占法,想到他们数次刺杀陆歆,不由得恨从心起。 钟老夫人在帖子中的言辞很是自以为是,真当自己是陆家的老祖宗了。 傍晚,陆歆从军部回来时,沈茹将贴在给他看了,陆歆看过,便要拿过来撕了。 “别撕!”沈茹阻拦他,“你别忘了,你到底是陆家人,你父亲、祖父的牌位还在信阳侯府的陆家祠堂,难道你真能就此揭过去?倘若她到人前说你不孝,你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陆歆一拳捶在桌上,怒道:“怎么可能就此揭过去?我陆歆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怂货!只是我不屑像那个人那样搞暗杀,我要明着把他拉下马,让他滚出信阳侯府,不要污了陆家的地方!” 沈茹按着他的肩膀,安抚他道:“打算是打算,计划是计划。但是明面上,她还是占理的,如果她请我不去,她一定会到各官家眷散播谣言,给你套上一个不孝的名头。到时候,反倒让她得意了。” 陆歆低头看她:“你的意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