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油糕哎咳哎咳哟摆上桌哎咳哎咳哟 滚滚的米酒捧给亲人喝咿儿呀儿咳哟……” 谢庭玉跟媳妇挤在一块坐,他歪着脑袋,把头往媳妇怀里靠。 沈卫民见了,噎下了肚子里的话。 玉哥好像还挺享受这种被人“呵护”的滋味,他还是不要打扰了。 汽车驶过一段黑暗的山路之际,沈卫民一转眼就看见谢庭玉趁着醉意借着,亲了媳妇一口。 沈卫民面红耳赤地扭过了头,心肝儿扑通跳,他还是破天荒地碰见兄弟这么不要脸…… 这样舍得拉下脸,怎么会一年了都没有过上老婆孩子炕头热的日子? 汽车行驶了三个小时,才转到叶家村附近。下了车的谢庭玉脸上泛着赧然的红意,宛如一个酩酊大醉的醉汉,不搀扶着能一头栽在地上的那种。 连沈卫民都开始怀疑兄弟是不是到了乡下变得水土不服了—— 最后,下了车的沈卫民认命地搀扶起了醉醺醺的谢庭玉,一路扶着回到了叶家。 叶妈热情好客地端了一碗水给沈卫民,“不急,喝点水歇会再走。这回可得多谢你了!小谢咋醉成这样,到底喝了多少酒呀。” 叶妈嫌弃地嗅了嗅。 白天时候那个捯饬得一丝不苟、大背头梳得油光滑亮的女婿,此刻正软趴趴地躺在床上,安静得一声不吭。那副满脸通红的安静的模样,确实让人忍不住心疼。 她哎哟叹道:“水丫儿,你咋也不劝劝他。拿块毛巾给他擦擦吧……我去煮碗醒酒汤。” “你们俩也在外边吃过饭了,别吵他了,让他继续睡。” 叶青水点了点头。 沈卫民喝过了水,准备离开叶家,离开之前他想起兄弟其实也不太容易,他咬了咬牙,想凑上去提醒哥们一句。 但沈卫民被嫂子眼神凉凉地盯了几秒,他踌躇了一会默默地走了。 玉哥,你自求多福吧。 叶青水洗完澡再回到房间,她发现谢庭玉已经睁开眼了。他含糊地说:“水儿,我口渴……” 他躺在床上,白炽灯明晃晃地照得屋子亮堂堂的,连他眼角因醉而泛起粉色,也清晰可见。 他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靛蓝色菱格的毛衣,棉质纯白的衬衫被压得有些许皱褶。 叶青水充耳不闻。 谢庭玉也确实渴得不行,他张了张嘴,但是等了半天,睁开眼只看见媳妇没搭理他。 她带着浑身的水汽,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擦头发。 屋子里升起了暖暖的火炉,新盖的房子墙壁很厚,密不透风。外面是北风呼啸、冷飕飕的寒夜,屋子里却是一片暖玉温香,闭上眼似乎还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幽香。 谢庭玉不胜酒力地说:“我也要洗澡。” 他仰躺在床上等了半天,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给他一点回应。谢庭玉只好自己起了床,灰溜溜地去了厕所。 叶青水放下了毛巾,拧了拧,拧出了一点水。 见谢庭玉出门了之后,把毛巾用力地扔在桌上。 她倒是想看看,没有她的配合,谢庭玉还怎么装下去。 过了半个小时,叶青水几乎以为男人醉倒在了厕所的时候,他出来了。 他携带着一身的水汽,披着一件外套,大冬天的敞得开开的。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手心里淌着的水珠还滴到了叶青水的身上。 叶青水皱着眉头,擦干了水渍。 谢庭玉声音飘忽不定,有种朦胧的醉意,沙哑低沉得让人听得耳朵一痒。 “高考已经结束了,别看那么久的书了。” 他抽掉了叶青水面前的书,“啪”的一声轻轻合上。动作有些许温柔、却又蛮不讲理。 他绕到了她的身后,“擦擦头发,太湿了,容易着凉。” 叶青水抬起头想看他到底想怎么借酒发疯,但谢庭玉已经拿了条干毛巾,一遍遍地擦着她的头发。 就这样,谢庭玉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两个人谁也没有不说话,他擦发的动作轻柔又舒缓,拇指仿佛掺着温柔和细致,透过发丝传递到叶青水的心里。 晾了半个小时,头发总算干了。 谢庭玉熄灭了灯,躺到了床上。 叶青水琢磨着……谢庭玉就这样乖乖睡觉了,不耍酒疯了? 不过显然是她想得太简单了,过了一会,黑暗中谢庭玉忽然牢牢地抱住了她。 他抱了抱自己的小媳妇,声线沙哑地说:“别动,我抱一抱而已。” 抱了许久之后,谢庭玉突然松开她,起夜推开门跑去厕所。 过了许久,叶青水困得差点要睡着的时候,谢庭玉才回了房间。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