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她怕伤了余舟的自尊心,二来她怕为了这事还要动用陆明修的人,恐怕会麻烦很多。故此她心里头犹犹豫豫的,一直没有开口。 殊不知陆明修早就看穿了她的心事。 “侯爷!”安然只觉得眼眶发酸,虽说没有眼泪,却也心中涨的满满的又非常踏实、满足。 陆明修牵起了她的手,笑了一笑。 “余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余家夫人也很善良,还有思礼也是个好孩子。”陆明修极少夸人,这算是他给出的很高的评价了。“且人家又送过咱们东西,这会儿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那两张皮子再好,平远侯府又岂会缺这些?不过是一份做人的品性、心意罢了。 安然点了点头。 她心里很清楚,陆明修会帮忙,多半还是因为她的缘故。她未诉之于口的话,他竟都能懂。 这份熨帖和宠爱,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新奇感受。 ****** 过了几日,余母的身子好些了,已经能起来了,便想着要告辞。 安然每日都带着念哥儿亲自来看她,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您怎么下来了?”安然这日来时,却发现余母已经从床上起来,正扶着桌子慢慢的在走。“大夫不是说过了,您得卧床静养!” 余母见状,动作有些勉强的要过来给安然行礼,口中称“夫人”。 安然忙亲自扶住了她。 “这些日子在府中多有叨扰,实在是过意不去。”余母由衷的感谢他们,故此她道:“若不是侯爷跟您的救命之恩,我此刻也不能站在这里。” 见她的话恳切,安然也不好一味推脱,便同余母一起在房中的红木大圈椅上坐下。 “您这样说,可就是外道了。”安然忙宽慰她。 如今见她的精神状态不错,安然还是想跟她聊一聊之前在陈家的事。故此安然让余思礼陪着念哥儿去玩会儿,这几日余思礼在这儿,念哥儿有了玩伴,用的饭都比往日多了些。 “我听余大哥说过,那日在陈家发生的事。”安然怕余母有所顾忌,便抢先道:“虽说那是我六姐未来的婆家,您也不必顾忌,照实说便是了。” 余母点了点头。 她也要顾忌安然的颜面,故此只捡着重点说了。“我不相信他会不知道。余舟他爹不是个说诳语的人,他说跟陈家做生意,就一定是板上钉钉之后,才肯写信告诉我们的。仿佛是要开铁矿——” 铁矿? 安然努力回忆着上一世那些经历,她对陈家的生意不熟悉,关于陈家的产业都是什么,林林总总的,她也说不清楚。而且陈谦显然也不想让她知道,但耳濡目染的,她也总归记下一些。 仿佛陈家是有几处矿的,但也都不是主业。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他爹回来。也不是没人说,他爹在外头又有了人,才不会来的。”余母说着,突然悲从中来。她眼底闪着隐隐的水光,“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就算是他另娶了妻妾,我带着两个孩子过,也是一样的!可总得让我见到人啊!” 见她颇为悲观,安然忙安慰了她几句。 “您别灰心才是,总能打探到消息的。”安然柔声道:“您只有养好了身子骨,才能等到重逢的一天呀。” 余母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水光。 “您先安心住着,等身子好些,再离开不迟。”安然想起了自己今日过来的另一个目的:“后日就是我六姐的出阁的日子,我和侯爷都不在府中。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翠屏就好,她会帮您办的。” “您也别着急,等到我六姐的婚事过后,我带您去问一问。”安然宽余母的心,道:“总要有个结果才是。” 余母面上浮现出喜色。 若是安然以平远侯夫人的身份去,一定能问出些什么来。且陈府迎娶的大奶奶,又是安然的庶姐。 “会不会太麻烦您了?”余母在高兴之余,难免又觉得给别人添麻烦。 安然忙摇头。“举手之劳罢了,您别放在心上。” 终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