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歹说,他都不吭声,连要对他用刑,他都不说半个字,连万晓生都纳闷了,对旁边的陆无声说道:“这人是哑巴不成?” “不是哑巴,但比哑巴更哑巴。”陆无声拍拍他的肩头,“牢房里用来折腾人的那一套,就由你代劳了。” “好说好说,只要给钱就行,不过衙门里的那一套,在外面可不行,因为‘家伙’都在里头。”万晓生知道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说没用的话,说完这句他就反应过来了,“陆大人是要我代劳别的事吧,比如……” 陆无声点头:“比如借个地方关押他,秘密的。” 万晓生倒吸一口冷气:“别,我还不想死得那么快,上回那太监我就怕引火上身了,这人看起来,也不是善茬,一看就是替人卖命的。我打赌,就算他在牢里待个百八十年,他也是个哑巴。” 陆无声说道:“问不出话,但至少可以做个诱饵。” 万晓生更不镇定了:“所以你们真的惹了不得了的人物,那人能有死士,可见不是一般人。” “别为难他了。”云照起身从“哑巴”秦融身边过来,“万捕快,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喜鹊也在巷子里等着,劳烦你送她回云家,我要晚点才能走。” 万晓生略微迟疑,他瞧瞧这破屋子,跟上回关押那太监的地方有些相似,上次能被人找到,这次估计也很快会被找到。那次云照差点死了,这回指不定又会发生那种事。 虽然犹豫,可他还是决定不招惹这种事,跟两人告辞后,就走了。 从破屋出来,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大刀,只想做个普通捕快,什么匡扶正义,什么拔刀相助,他一点也不想。他的爷爷和父亲,不就是因为“爱管闲事”,才早早丢了性命,丢下他和母亲弟弟妹妹们,过了那么久清苦的日子。 所以他想安安静静地活下去,娶个小媳妇,不缺钱也不富裕地活着,也挺好的。 快大年三十了,雪停,风止,只是夜深,所以冷极了。他裹紧衣服,往那狭长巷子走去,快到巷口,就见个姑娘缩着身蹲在雪地上,搓着手往手里呵气。 “喜鹊。” 喜鹊闻声看去,缓缓站起身,还锤了捶脚:“蹲麻了……咦,我家小姐呢,陆少爷呢?” “他们还在办事,没这么快出来,云姑娘让我先送你回去。” “嗯。”喜鹊忧心地往他背后探头瞧,什么也没瞧见。她和他并行走了一段路,才低声,“那人到底是谁,万捕快你知道么?老爷夫人都吓坏了,可小姐却说什么事都没。那时我喊了你来,小姐二话不说就拉着你来捉人,说扭送衙门。可这条路,通往的地方,可不是衙门,我认路的。” 万晓生说道:“拐了个弯,就到衙门了。” 喜鹊瞪眼,字字道:“我认路的!” 万晓生笑笑,又裹了裹破旧的衣服,免得冷风灌入。喜鹊见着,从钱袋里摸出一瓶药膏来,塞他手上:“你手都裂缝子了,这药膏很灵的,晚上睡觉前抹手上,早上起来能好一大半。” 他拔掉瓶塞一嗅,又递回给她:“香,不要。” “这是药香。” “那也是香,我又不是太监,是个大男人。” “涂了也是大男人呀。” 万晓生低头问道:“真的?” “嗯嗯。” 万晓生这才接过,卷入袖中。喜鹊问道:“你怎么不抹?” “睡前抹。” “哦……”喜鹊被他一绕,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话要问的,“那人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捕快,能抓他么?他这可是入室捉人,是犯法的吧?” “是……”万晓生真不想她继续问,可世上又有什么法子能阻止一个话唠。她又问了许多,他都是模棱两可地答话,显得自己一点都不真诚。但做人,糊涂些好,更何况他并不打算参与这事。之前为云照办事是为了钱,但如今他嗅到了危险,是钱都无法掩盖的危险。 如今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