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照抬起手瞧着手腕那剔透的玉镯子,领着喜鹊去当铺,将镯子当了钱,又领她回到街上,左右张望,瞧得喜鹊迷惑不已,不知道她大半夜的要找什么。 直到看见一间蜜饯铺子,云照才提步进去,挑了几味蜜饯,叮嘱掌柜几句,就出去了,也不拿走刚买的东西。跟在远处的陆无声不解,但近在身边的喜鹊却听得清楚,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追问道:“小姐,这些东西您要送到哪去?” “陆家。” “可好端端的送什么果点,陆少爷不爱吃呀。” 云照没答,等路过灯笼铺子,又去买了两盏大灯笼,可用于悬挂正门口。又买了十余个小灯笼,可挂在蜿蜒廊道下。她陆续走了几家铺子,直到将要买的东西都买完了,才跟喜鹊说道:“我方才去陆家,实在是冷清,巷子里的人家都张灯结彩的,就他们一点都不讲究。” 喜鹊小声道:“没有个当家主母,家里就只有两个大男人,还是什么都不计较的人,这样冷清也不奇怪。” “所以我让掌柜们将东西送过去,过年嘛,不然让来拜年的亲友觉得冷清。” “那为什么不告诉掌柜你叫什么,不然东西送到陆家,他们哪里知道是您这样贴心。” 云照摇摇头:“没过门,让别人知道我操心这个,指不定要骂成什么样。”只是她做事一向随心,也不怕那些闲言碎语,可是她还有家人,总不能让他们一同被骂。 而且她不是一定要让陆家知道她的心意,而是想让陆家热闹些,这才是她的目的,至于陆无声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陆无声在后面陪云照七拐八拐了几条街,不知她在做什么,直到酉时,才见云照回到家中。云家门前两盏大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惹眼而透着热闹。他目送云照进门,才转身离开,走到半路才突然想起来——云家已有灯笼,那云照还买那么多做什么? 翌日一早,已是腊月二十四,陆无声还未起身,外头就有下人敲门,他披了衣裳开门,下人就道:“少爷,门外来了许多家铺子的伙计,送来一堆东西,我们正拦在外头,您去瞧瞧吧。” 正是多事之月,陆无声没有迟疑,直接去大门那看看是谁送来了什么。到了门口一瞧,那些伙计面生,但手上抱着的东西他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问道:“你们是翔凤铺子、万家灯铺子、百果铺子的伙计们?” “对,陆少爷,您真是好眼力,那这些东西……” 管家皱眉:“少爷……” 已明白为何昨晚云照那样奔波的陆无声心头一暖,笑笑:“让他们送进来吧,是我买的,管家你安排下,将东西挂上摆好。” 管家不由意外,他竟会买这些年货,可少爷都亲口承认了,总不能有假,便招呼伙计们送东西进去。 等灯笼挂好红绸裹树,清冷的大宅果真多了几分喜庆,连下人看着,都觉暖心舒服。 陆战闻声出来,见大宅似焕然一新,暖如初春,默了默说道:“挺好。” 说罢,就出门去了,半个字都不多说。 陆无声站在廊檐下瞧着添了红色喜庆的院子许久,笑笑重复道:“挺好。” 清冷了十余年的陆家,今年终于像过年了,也让人有了想团圆的*。 为了下一个团年,能和云照一起团年,他也要查出真凶,解决所有危机,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 云照在山庄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回到家里夜里睡不着,愣是到了大半夜才睡,但想着还得早起跟祖母请安,怕她这几日多想,就早早起来,坐在妆台前梳妆,困得不行。 嬷嬷正给她梳着头,喜鹊就送来一封信,附耳说道:“阿长送来的。” 听见是陆无声的小厮,云照忙拿了信偏身展开,免得让人瞧见。那信上只有一句话,寥寥十个字——年味已至,吾父及吾,甚喜。 方才的困意似云雾遇风,瞬间消散。云照又将信看了好几遍,这才把信收好,放入她的箱子中,笑得欢喜。 嬷嬷婢女们面面相觑,眼里都有笑,能让自家姑娘这样欢喜的,只有陆家公子了。 欢喜未过,又有下人送了个小箱子来。那箱子不过两个巴掌大,但做工精细,连所用的木料都是上好的木头,云照接来,不知是谁送的。问下人,下人说道:“是个穿着普通的人,但客客气气的,说让小的交给您。” 云照蹙眉接过,忽然想到了什么,将箱子打开,那上面有一封信,拿起信封,就见信封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