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散衙前,赵振翼找到方泓砚,说找个地方爷俩好好聊聊,方泓砚无奈收拾了自己桌上公文,跟着赵振翼出了门。 赵振翼老丈人训女婿,对着泓砚一番敲打教训,虽没把话说得太明,意思却清清楚楚,你是有家室的,差事还是我这丈人替你找的,赶紧给我收收心,别在外面胡混。 方泓砚唯唯诺诺地听着,一面为自己辩白,说自己只不过和同署的吏员喝过几次酒罢了。 赵振翼哪里会信他,冷哼一声:“你都是快当爹的人了,身为大丈夫,承担责任最为重要,若是连自己家里人都不能对你放心,又怎么可能成就事业?你少拿这些做借口!散了衙就早点回家去!采嫣嫁给你后受了不少委屈也吃了不少苦,我若不是看她对你还有几分情意,根本懒得管你!要是你敢再胡天混地伤她的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振翼在气头上,声音大了点,方泓砚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既尴尬又羞愤。结账时是赵振翼付的账,方泓砚瞧见那伙计的神色,只怕之前的话都被他听见了,更觉羞耻难当。 随后赵振翼没回自己家,而是与方泓砚一起回到方府,他一方面是要确保泓砚立即回家,另一方面正好探望二女儿和两个外孙。 赵晗听闻父亲忽然来探望,颇为惊喜,一般父亲来之前总会先派人来传个口讯或是送封信,像这般兴之所至忽然来访的情况极少。 赵晗不方便下地,方泓墨出去迎客,不一会儿他便与赵振翼说着话,一前一后进来。 赵振翼问了几句她身子恢复得如何,视线却在屋中睃巡。赵晗知他在找什么,便笑着道:“昕儿曦儿正在沐浴,很快就好。” 两个娃儿作息变得日渐规律起来,下午总要醒上一会儿,吃完奶后一起玩耍。今日天气特别好,正好趁着午后晴暖时分替他们沐浴。虽说天气晴好,毕竟已是十一月了,周妈妈让丫鬟烧火,把沐浴间里烤得热烘烘暖融融地,人一进去都要冒汗了,才带两个娃进去沐浴。 小娃儿身上本来也不脏,沐浴只是洗去一些汗水皮脂,为怕他们着凉,更是洗得飞快,很快就抱出浴盆,用大块的干净棉布包住了,把稀疏的头发完全擦干,穿上小棉袄小棉裤才抱出来。 父女俩说过会儿话,周陈两位妈妈就把孩子抱了进来。 刚沐浴完的两个娃儿,脸蛋都是红通通的,小手也是红通通的,眼珠却乌黑发亮,精神十足。赵振翼看着欢喜,伸手抱过一个来,一面轻轻晃着逗弄,一面问:“这是曦儿还是昕儿?” 赵晗坐在床上看不见他怀中婴儿的脸,他们刚洗完澡出来,衣裳换了也瞧不出他怀里是哪个,便问:“在不在吃手?” “在吃呢。” “那就是昕儿了。” 赵振翼听了,发出爽朗的大笑,昕儿听见他的大笑声,也跟着学了起来,只是学不像哈哈声,只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但这节奏快慢却是和他的笑声极为相似。赵振翼乐得嘴都合不拢:“昕儿真是聪慧啊!这么小就学得有模有样的。” 方泓墨听见岳父夸赞女儿,比夸他自己还欢喜,语带自豪地把昕儿做过的“聪慧”事一一列举,赵振翼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哈哈笑几声。 赵晗看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站在那里,对着一个出生没满月的小女娃傻乐,都不知道坐下来说话,微笑摇头:“父亲,坐下说话吧,这么站着累不累啊?” “不累,我再过会儿就走了。” 赵晗讶然问道:“父亲不留下吃过饭再走么。” 赵振翼本是为了泓砚的事而来的,此时却也不提,只道:“我就是忽然想到了,过来看看外孙,昕儿抱过了,来换曦儿抱抱。” 方泓墨接过昕儿,赵振翼再抱起曦儿,问道:“曦儿性子和昕儿一样不?” 赵晗摇头道:“他可不是什么机灵鬼儿,一旦认准了什么事执拗着呢,脾气犟得和他爹一模一样。”说着含笑瞥了泓墨一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