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也知那天晚上泓墨与纪烨宸之间的气氛颇为异样,瞒也瞒不住云英,以她的性子,能忍到今天才过来询问,而不是第二天就来问,就已经很出乎她意料了。 房里只有从露从霜伺候着,她便把过去之事有所保留的告诉了云英,说万华寺救方萱时与太子遇到过,太子选妃时她又恰好与方家有了婚约,祖母就拒了,至于喜宴上太子来喝过喜酒之事,云英那时也来赴宴的,自然不用再提。 云英听得咋舌:“难怪啊难怪……我说殿下看渊渟怎么就一付看不顺眼的样子,原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赵晗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道:“你呀向来口无遮拦,但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我做人清清白白的,与太子只不过见过面说过几句话而已,又何来情敌一说?” 云英捂着嘴道:“是我说错话,我吃春卷不说话了,你说我听。”说着夹起春卷咬了一口,却被里面馅料烫了舌尖,还不舍得吐掉,咝咝地吸着气把那口春卷吸凉了才咽下去。 赵晗又好笑又无奈地递给她一杯凉水。云英接过杯子,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好让烫到的舌尖能舒服些。 赵晗道:“我知道你说这话是无心,我也是与你交心才不瞒着你,不过此事你可不能再告诉别人了。” 云英口中含着水,鼓着腮帮子连连点头,接着咽下水,喘了口气道:“你放心,你信任我,我亦是当你手帕交,才会开这样的玩笑,可绝不会对别人透露半分。” 赵晗点头,她也是知道云英的性子,虽然爽快耿直却不是鲁莽愚蠢,不然那晚上当场就会忍不住问怎么回事了,若非如此,自己也不肯告诉她这些过往的。 云英夹起那大半只春卷,这次小心地吹凉了才开始吃,边吹的时候,还与赵晗说话:“你说殿下会不会以后再找渊渟麻烦?可得让渊渟小心些……” 赵晗轻轻摇头道:“其实也没到那种程度。再说他贵为皇太子,咱们是平民百姓,平时根本没遇到的机会,也就这次过节才巧遇而已。说来也是有点运气,正好借此告了高驰他们一状,京兆府有殿下给的压力,就不得不按律惩办那些人了。” 云英却大摇其头:“我可觉着不是巧遇,也不是运气,一定是殿下从门楼上看见你了,故意过来找你说话的。万华寺殿下遇见你时,大概就记住你了,可偏偏选妃时,被拒绝了,得不到的最稀罕,大约就是这事让他惦记上你了。” 赵晗微笑道:“但凡以后那位可能出现的场合,我都不去就是了。” 方泓墨正从外面进来,接口问道:“什么地方你都不去了?” 云英立即低头,认真地吃着春卷。 赵晗含笑说道:“但凡不该去的地方都不去。” 方泓墨微微笑了笑,便不再追究,转脸朝云英道:“又来我家骗吃骗喝了。还每次都趁我不在家时过来。” 云英用筷子指了指盘中道:“阿晗新制春卷,我是来试吃的,本是牺牲自我之举,还因此负了伤,怎能说我骗吃骗喝?再说我每次可都不是空手来的,哪一次不是带着东西来的?” “负伤?是贪嘴吃得急烫伤了吧?”方泓墨“呵”了一声后又道,“我方才见着子毅,他不太舒服,你赶紧回家去看看吧。” 云英一愣:“他为何会不舒服?他病了吗?” 方泓墨道:“我又不是大夫,怎知他为何会不舒服,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云英半信半疑地盯了眼方泓墨,不过心里到底放心不下子毅,想问赵晗的话又问好了,便告辞回家去了。 赵晗送她出去,同时吩咐厨房装了两盒春卷皮子与馅料给她,让她带回去现做现炸才好吃。回来后略带担心地问泓墨:“子毅真的病了?请来大夫看过吗?” 方泓墨坐那儿吃着春卷,淡定道:“子毅好得很,等会儿还要好,能吃上现炸的春卷。” 赵晗哭笑不得:“你这狼来了的故事,下次再说她就不会信了。” 方泓墨道:“下次等下次再说。” 赵晗问:“要是下次子毅真的病了呢?她不也不信了?” 方泓墨正色道:“若是子毅真的病了,我肯定会亲自把她送回家去,还会陪在那里等子毅好转或稳定了再离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