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牢房里是见不到太阳的,永远都是点灯昏黄的光线,呆久了就连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楚,不知道等了多久,在越来越焦躁的时候,凤蝶终于见到了想要见的人。 看守的修士或许是出于怜悯,反正她都是要死的,关在这里也跑不掉,于是把凤珍带过来之后,就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临走前凤珍还微笑着向他们道谢,目送着两个年轻修士红着脸快步走开,眼睛弯了弯,转过身来坐在椅子上,右手无意识的摩挲了左手戴着的手表,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姐姐,你可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这时候修道者联盟内,一个长相普通走在人堆里就像石沉大海一样很快被淹没的人,穿着黑色羽绒服,淡定的穿过空旷的办公室走到安全通道里,抽了一只烟,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愣了愣,随即摁了烟头打招呼:“张师兄好。” 张和平笑了笑,颇为和蔼的说:“小王啊,怎么到这里抽烟?” 小王摸了摸后脑勺,憨厚的说:“几位师姐师妹不喜欢闻这个烟味,最近因为蝶妖的事情连着熬了好几个通宵实在有些累,这不才抽根烟提提神,又怕有味道,等会儿师姐她们回来不高兴,张师兄,大家都出去晒太阳了,您没去啊?” 张和平晃了晃手上的文件:“有份文件落在办公室了,这不正准备去找他们呢,小王你被安排值班了,累了也别强撑着,该休息还是休息一下。” “好勒,我知道了张师兄。” 小王在窗口看着张和平出了院门,开车离开了修道者联盟,又拿了一支烟点燃,等这只烟吸完以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地下室走去。 打开配电箱,熟练的找到总保险,夹断保险丝,整栋大楼的灯晃了晃,很快熄灭,不过因为是白天,并不怎么明显,小心翼翼的将保险丝取出来,准备伪造成自然熔断的样子,这时候,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小王一抖,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已经离开的张和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里的保险丝蓦地一松,掉在了地上,一点响声都没有发出。 牢房的灯也熄灭了,四周一片黑暗,凤蝶看着凤珍,低声问道:“为什么不守承诺,你把林杨怎么样了?” 凤珍皱了皱眉:“姐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把林杨怎么样了?” “你少给我装蒜,林杨失踪了,除了你还有谁会对他动手?阿珍,我答应过你,救你一命,你也答应过我,不会去找林杨麻烦!”凤蝶低低的说道。 “姐姐,你真的误会了,我并没有把林杨怎么样啊!”凤珍很是不解。 “阿珍,你还想骗我!”凤蝶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以为我关在里面,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知道?是啊,你都能做出把所有的事情栽赃到亲姐姐的头上,我怎么还能相信你会信守承诺呢?是我自己傻。” “姐姐,你说什么我越发听不懂了。”凤珍皱了皱眉。 “阿珍,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监控器也坏了,我们说什么不会有人知道,你不用再装了。”凤蝶满是疲惫的闭上眼睛,“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林杨是不是还活着。” 凤珍转了转眼珠,黑暗中只有她的手表发着悠悠的绿光,若明若暗的投影在她的脸上,跟单纯羞涩的面具揉和在一起,显得尤为阴森,她勾起嘴角笑了笑:“姐姐,你不用担心,怎么说都是你喜欢的男人呢,我说不会动就不会动,现在只不过是请他去做做客而已,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自然就会放了她,唉,妹妹实在是有些担心,担心姐姐你突然反悔,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凤蝶不敢置信的看着凤珍,喃喃道:“阿珍,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还记得上次见凤珍,她痛哭流涕的求自己,说她不是故意的,那几个吸血鬼想要强迫她,那几个妖族想要她的内丹和修为,她迫于无奈出于自保才利用秘术杀了他们,自己也险些丢了一条命,因为太害怕了所以不敢告诉她,她说她怕,怕痛,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怕以后再也见不到阳光了,求自己帮帮她…… 凤珍从小就胆小,修为也老是上不去,练习一个术法要多花好多的时间,每一日,她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没有朋友也不出去玩,连一点其他的消遣都没有,长老告诉她,因为她和凤珍是一卵双生,还在母体的时候,因为她抢夺了大部分的灵气和资源,所以导致凤珍出生以后根基有损,修为是事倍功半,一半是愧疚,一半是心疼,所以她从小就护着这个妹妹,不许任何人欺负她,但凡对她修行有益的东西,想尽办法也要寻给她,还从熊圆圆手上抢了不少灵植。 这种保护渐渐变成了一种根植于血液里的习惯,哪怕是进入人间界历练,也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所以在阿珍求自己帮帮她的时候,自己只有认了,哪怕豁出去的会是身家性命,不然怎么办呢?即便阿珍说是自己自卫,可是没有证据啊,难道看着凤珍别那几家生吞活剥吗?如果是自己,蝶族说不定还会活动活动,可是换了阿珍,恐怕会立马被放弃吧?罢了,谁让她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