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光笑道“都是这么说,却也不知道真假。” “想来是真,贵店这火锅啊,真是让人喜欢。” 沈韶光笑着道谢,“郎君金榜题名之后,若就在长安为官,还请常常光顾。” “那是自然。”季郎君爽快答应着,然后随口笑问,“圣人当日点什么?我们也依样儿来一份尝尝。” 沈韶光皱着眉遗憾道“儿也想知道呢!过后儿曾问过几个跑堂,有说是奶汤锅子,有说是清汤,有说是药材锅。客人实在太多,如何记得住?只是别人记不住不打紧,如何这位客人点什么也记不住呢?” “你们柜上都不记清楚吗?”季郎君端起酪浆喝一口。 “本来是觉得,价钱都一样,记不记,没什么要紧……如今吃一堑长一智,都详详细细地记下了。”沈韶光遗憾地摇头。 季郎君笑一下。 聊了会子闲天儿,这位季郎君点了经典奶汤锅子,又点了羊肉片、鱼丸之类肉品和菜蔬。 沈韶光笑问“吃完菜肉,还是下些馎饦吧?” 季郎君笑着点头。 “这位郎君呢?” 他朋友依旧没什么意见。 “那酒呢?敝店有新丰酒、女儿酒,还有本地碧琼酒、琥珀酒……”虽那菜谱后面都有,沈韶光还是又介绍了一遍。 如上次一样,季郎君道“便是新丰酒吧。” 沈韶光请他们稍候,便下楼去。 楼下来了几个胡人,站在门口儿看一圈,大声问管事“听闻你们这酒肆皇帝陛下都曾来过?” 店里客人还有管事、跑堂都笑了,便是沈韶光也笑了,到底是胡人兄弟,还真是直爽。 “来,来,把皇帝陛下吃东西也给我们一份儿!” 众人越发笑起来。 几个胡人亦笑,噔噔地上楼去。 沈韶光自去厨房吩咐,过不多时,锅子、菜肉备齐,跑堂把苏州两个士子、几个胡人都拿大托盘送了上去。 沈韶光想了想,还是又上楼一趟,招呼了一下那位季郎君和他朋友,又去胡人们桌前客气了两句,问还需不需要添点别。 那胡人中为首笑着看沈韶光,“只可惜贵店没有唱曲小娘子。” 沈韶光鼻翼微动,笑道“可我们有说戏弄小郎君啊。” 胡人笑起来。 沈韶光笑眯眯地道了“客人慢用”,又对不远处季郎君二人点点头,便款款地走下楼去。 下了楼,沈韶光来到柜后,皱皱眉,看一眼二楼,觉得自己被迫害妄想症又重了。 东市关闭,沈韶光坐车回家。到了家收到林晏便笺——好几天没见他了,估计有什么事儿。 打开看,果然,江太夫人抱恙,想来他这几天除了在衙门,便是在家伺候祖母,怕自己挂心,让人送个字条来。 “太夫人是怎么了?”沈韶光问刘常。 “太夫人年岁大了,偶尔有些孩子性子,前两日去园子里走得久了些,便伤了风。” 沈韶光点头,“今日天晚了,请替我在太夫人跟前告罪,明日再去探望她老人家。”此时习俗与后世无异,鲜有下午晚上探病。 沈韶光又给林晏写了便笺让刘常带过去,谁想到晚饭后,他竟来了。 沈韶光惊讶“太夫人好些了吗?” 林晏有些劳累样子,微笑一下,“还好,前两日有些发热,今天已经退了。” 沈韶光走上前,体贴地帮他揉揉两个太阳穴,“晚上守着呢?” “嗯。”林晏搂住她腰,用下巴蹭她头发。 沈韶光放下手,改而抱住他。 温情了片刻,沈韶光拉他坐下,亲自捧上饮子,笑道“我有事与你说,你听一听,是不是我毛病更重了?” 林晏认真起来,“你说。” “前两日店里来了两个苏州士子,说一口极好雅言,喝北人爱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