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却听他道:“总要确定了她的心意才好。” 裴斐:“……” 饶是裴斐为情所苦,也被逗笑了,“你竟然还没确定人家心意你林安然也有患得患失的时候早年在河东,便有多少女郎托人给你送华胜的后来你外任,还有在这京里,想来也不少吧你这闺秀仕女们的梦中人,居然” 裴斐觉得,这沈小娘子着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让安然惦记着也就罢了,看这样子,似并不多么惦记安然 独苦不如众苦,裴斐此时恨不得放声大笑,哈哈,你林安然也有今日 两人少年相识的好友,林晏知道他想什么,抿抿嘴看他一眼,想了想,自己也笑了。 裴斐虽不羁,但眼色还是有的,下午林晏去沈记吃点心的时候,虽心里痒痒得很,还是忍着没有跟去。 林晏一进门,便看见沈小娘子与一位年轻郎君相谈甚欢,沈小娘子眯着笑眼,神情愉悦,像赚了多少银子的样子,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裴斐的提醒来。 沈韶光可不就是赚了不少银子嘛 几次摆摊儿曲江,又有探花郎帮着当形象大使,着实把花糕卖出了点儿名头。当时有人说比东西市有名的糕作坊做的糕还要好,沈韶光只当是见面的顺嘴人情,却没想到真有人说给人家糕作坊听,这不,人家少东家就找过来了吗 这人还真就姓邵,名杰,字英贤,家里开着长安城最有名的花糕铺子桂香园。桂香园做花糕已经延续一百多年,之前圆觉师太曾提到,东市有家糕作坊,主人因花糕做得好入赀为员外官,人称花糕员外的,便是这位邵郎君祖父。 如今邵家铺开的产业不少,早已不指望着花糕养家,但这毕竟是祖宗基业,嫡枝正脉的子弟成年后都要先去花糕作坊待一阵子。 邵杰这阵子便在花糕作坊待着呢。听两个客人说曲江边有花糕做得极好,但平时找不到,只节庆时候才有,后来又听说是崇贤坊一家沈记酒肆在那里摆的摊子,邵杰今日来崇贤坊访友,便想起这沈记来,故而上门探访。 小酒肆不大,但里里外外都透着干净精神,邵杰看看墙上的画和小摆设,觉得这家铺子能做出好花糕不奇怪。 及至见了女主人,又吃了几种花糕,喝了一壶冰镇酸梅饮,邵杰便做了决定。 “既是东市桂香园邵家的郎君,如何看得上敝店的糕方子”沈韶光笑问。 之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自己做的糕点精致是精致的,要说多么难,是没有的,尤其对于行家们,只要掰开尝一尝,试上几次,总能做个差相仿佛。在这个没有专利的年代,这位郎君却要花百两银子买豌豆黄和百果糕的方子,未免有些奇怪。 “小娘子太谨慎”邵杰笑道,“那某就实话与小娘子说,这两样糕虽然好,但不及小娘子这卖糕的主意好。适才听小娘子的婢子说,不同节气时令,有各种花糕礼盒,锦绣前程盒,花好月圆盒,福禄寿喜盒,里面铺排印了适当花纹的各式糕点” “某虽未能亲见,但品了刚才的几道点心,看了上面的花纹,也可以相见这礼盒是怎样的了。惜乎某最烦过年过节出门凑热闹,不然也不用在这里凭空想了。所以,某想借鉴借鉴,但凭白拿了小娘子的主意,又不好意思”邵杰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看着这笑起来颇为可爱的年轻人,听着如此直率的话,沈韶光几乎有回到现代的错觉,实在是本朝人太习惯含蓄,不说林少尹那种逗闷子的典范,便是普通人也难得见到这种“直抒胸臆”的。 还是那句话,这种“创意”连糕方子都不如,都是大家可以随意用的,这位邵郎愿意用百两白银来换,不管是百年老店爱惜羽毛也罢,年轻人良心未泯也罢,到底表达了尊重,让人喜欢尤其对比同坊的云来酒肆,一样都是存在差异化的竞争关系,这位的姿态太好看 沈韶光也是痛快人:“既如此,便多谢郎君看得起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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