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穆妧道。 方才一直都是庆茹在说话,穆妧自出了太后寝宫便一直没言语,如今听到漪宁的询问,她愣了愣,随后淡笑:“是啊,不足一个月了。” 庆茹笑道:“还是皇后娘娘有福气,如果此次一举得了公主,可就儿女双全了。” 穆妧只当没听见,理都不理她。 漪宁也没理她,只是继续道:“那这几日可得注意些,雪天路滑,皇后娘娘要多在自己寝宫休息,仔细自己的身子才是。另外,接生嬷嬷可预备下了?” 穆妧点头:“太后已经都预备妥当了。” 庆茹有些悻悻,面色十分难看,只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眼看着前头穆妧和漪宁还在聊得投入,没注意穆妧脚下正踩着一块松动的台阶,庆茹暗自笑笑,也不出言提醒,似乎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一幕。 漪宁在穆妧身旁走着,突然感觉她身子一个趔趄,顺势就要往下跌。 “阿妧!”她大惊失色,急忙伸手要拉她,却只触碰到一块衣角。 九个月的身子本就是极为笨重,穆妧自然躲避不及,眼看着整个人直往下跌。 一瞬间他,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慌乱。 孩子,她的孩子! 然而,她并没有如预想到的那般跌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个温暖而又结实的怀抱,鼻端是最熟悉不过的龙涎香。 侧目而望,岑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里面氤氲着情深。 就是这样的一双眸子,曾让她弥足身陷,不能自拔,只觉得自己找到了天底下最幸福的依靠。 到头来才知道,终究繁华梦醒一场空。 她挣扎着从他怀中直起身子,后退一步:“陛下。” “都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那样不小心。”他声音不高,语气里略带责怪,又隐隐带了些莫名其妙的愠恼。 穆妧淡漠颔首,并不言语。 漪宁随之跟了上来:“皇后娘娘怎么样,可有伤着?” 穆妧轻轻摇头,淡笑着看向漪宁,只是那笑容莫名让人觉得疏远。 “皇后娘娘也真是的,也不小心着些,伤了龙嗣岂不是罪过?” 庆妃在后面看似关怀,实则幸灾乐祸。 岑璋瞪她一眼:“还敢多嘴,你在后面跟着就没注意到皇后脚下的路吗?若真出了事,你也逃不过!” 庆妃被骂的面色一白,胸前气得剧烈喘息,却到底没敢再多嘴。 “还不退下?”岑璋又低斥一声。 庆妃识趣地离开。 一时间周遭除了宫人,便只余下岑璋、穆妧还有漪宁,漪宁自觉多余,正欲离开,熟料穆妧竟率先开了口:“臣妾身子不舒服,先行回宫了。” 语罢,她甚至不等岑璋有回应,自顾自地行了礼,径自由宫人搀扶着远去。 岑璋留在原地,侧目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复杂几许,片刻后又回头看向漪宁。 她今日着了件粉白色的袄裙,外罩银狐裘衣,脸上未施粉黛,却越发显得出尘清丽。 “当真打算永远不跟朕说话了?”他注视着她,语气温和了下来。 自打她在御书房外跪了两天一夜开始,她再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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