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东西,我巴不得永安侯赶紧好起来……才肯带这样珍贵之物给你的。” 杨仪道:“多谢。” 这鹿子膏虽是极滋补之物,但里间有鹿胎……这不是杨仪愿用的药。 但这是非常时候,她思忖了会儿,叫小连取了温水,忍着不适吃了一块。 费扬阿见她肯用,大喜,说道:“你自然知道,这个用温水,或者红糖水,又或者黄酒送服是最好的。你只管吃,吃的好,我再叫人回国去要。” 大概是喝了药,又吃了这鹿子膏,杨仪觉着身上回了暖。 这会儿小甘从外进来,撅着嘴说道:“竹子才来说,十七爷在灵堂烧了纸后,便回屋去了。” 杨仪道:“取披风来。” 小甘错愕:“姑娘……”显然知道她想去见薛放,而不愿意她去。 杨仪道:“你老实在屋内带着,天寒地冻别到处跑。小连陪我便是。”又对费扬阿道:“我有事要见薛督军……请您先自便。” 方才两人说话的时候,俞星臣不知何时离开了。 杨仪也没有问,交代过后,便出了门。 这会儿天上又开始飘了雪花,杨仪走了片刻,仰头看头顶纷纷扬扬的雪片,密密匝匝的雪,把天空挡做了灰色的,她长吁了一口气。 豆子一路领先,到了薛放门口,抬爪子抓了抓门。 小林对杨仪道:“十七爷兴许是累了,方才好像……睡着了。” 杨仪踌躇,冷不防豆子挤了挤,竟自钻了进内。 小连看向杨仪,杨仪道:“你在这里等会儿。” 她迈步进了门。 屋内榻上,薛放背对着门边,确实像是睡着的样子。 豆子用爪子敲了他两下,起初他不动,过了会儿,才回手一拨拉。 杨仪见状便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我……”杨仪张张口,一顿,理了理思绪:“冒昧来打扰,只说两句话就走。” 榻上的薛放稍微抖了抖,却没有起身,也不应声。 杨仪长吁了声,鹿子膏跟补中益气汤的药性撑着她,可想到要说的话,她还是往旁边挪开了一步,在桌边的凳子上落座。 大概是她太久没出声,榻上的薛放竟怀疑她走了。 他心中忐忑,隐隐听到呼吸之声,但很浅,像是她,又像是在门外的人…… 薛放耐不住,竟翻身坐起,狐疑地向后看来。 目光相对,他惊讶地发现杨仪果真还坐在桌边。 这时再装睡显然太过了,薛放便顺势在榻上盘膝,冷笑道:“不是要说两句话么?怎么不说了?请说,我洗耳恭听。” 杨仪正在思忖该怎么开口。 见他坐了起来,便望着他的脸,忽然道:“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巡检司里,你跟我说,你梦中的人是我。” 薛放大为意外。 杨仪道:“就是……当初小甘被我误会,去了大通码头之前,你因为竹子给你吃斩梦丹的事去问我……” 薛放一梗,悻悻。 那会儿他知道了斩梦丹是她给配的,又气又恼,跑去质问,顺便竟表明了心迹……并把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梦、梦见她的事都告诉了。 当初觉着十万分窘迫的事,这会儿想起,却反而透出了甜意,只是带着三分酸罢了。 杨仪道:“当时,你问我是不是讨厌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