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子如此的效验。 加上那一阵府里多事, 杨登陷在陈府, 杨仪杨佑维在南外城,而杨甯又偏去了宣王府,乃至杨佑持散药, 被杨达惩戒……此后也不消停,柳暗花明因祸得福,杨佑持竟面见了皇帝, 得皇帝御笔亲题了药馆之名, 还有杨仪封侯, 开府,种种。 短短的数日, 简直大落大起, 经历了多少人一辈子没经历过的事,动魂悸魄。 金妩自然也顾不得自个了, 除了还按时吃药, 也没十分渴盼如何。 直到前日, 两人出了老太太上房。路过月门的时候, 邹其华问她:“你最近吃饭的口味怎么变了那么多?” 因老太太最近不喜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都叫着他们一起, 图个热闹。 邹其华瞧的清楚,金妩并不吃那些她素日喜欢的肥甘之物,而总是捡着那些爽口小菜去吃。 金妩自己倒是没察觉,随口道:“咳,我也不知道,最近大概是帮着二爷弄那些新进的药材、算账等,忙昏了头,总觉着有些闷钝,想吃点儿酸酸凉凉爽口的东西……是不是秋老虎厉害?” “什么秋老虎,”邹其华摇了摇头,端详她的脸色:“你之前不是吃了仪儿给开的药么?有没有让人把把手?” “啊?”金妩一怔:“药是照吃,把什么手?” “看看有没有……孕啊。”邹其华提醒。 金妩噗嗤笑了起来:“瞧你说的,还真立竿见影吗?这种事情哪里能着急。你真把仪儿当成了那灵验的菩萨了?” 邹其华哼道:“这可不一定呢。” 金妩虽然嘴里不信,可却留了心。 不过她担心,若特意请杨佑维来给自己看,未免显得过于心急。而杨仪最近又忙……索性自己悄悄地带丫鬟出府,找了个药局,请大夫诊脉。 图的是若没消息,就当无事发生。 谁知那大夫才上手,便笑了起来:“奶奶这是喜脉啊!恭喜!” 金妩耳朵嗡嗡作响,不敢置信,身后丫鬟忙问:“真的?你没听错?” 大夫极肯定:“奶奶是滑脉,脉若连珠滚玉盘,断然不会错的。” 金妩张口结舌:“不、不会吧……”谨慎起见又叫了个大夫来再听,还是一样。 等金妩回到府里,整个人还飘飘荡荡,像是在云端里一般。 她叮嘱丫头不许乱说,只熬到了杨佑维从宫内回来,金妩求他给号脉。 当看到大哥哥脸上那一抹笑意,金妩知道果然准了。 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泪就撞上了眼眶。 她算是个要强的女子,虽不曾对人说过,但是这成亲几年无孕,成了压在她心上的大石,无数次她暗中寻思假如真的自己不孕,那该怎么是好,必定会被人嫌弃奚落,无路可走,最终除了削发为尼,恐怕只有一死了之。 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万事都好。 金妩起初还要强忍,眼泪已经忍不住珠子般滚落。 杨佑维先是不知何意,片刻忖度出几分,便离开了。 很快邹其华来到,百般安抚,又想起之前金妩铁齿的话,邹其华取笑道:“我说罢?仪儿非但是个菩萨,还是送子观音呢。” 金妩正呜呜地发泄哭了一阵,听了这句,却又破涕为笑:“对对!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唉,仪儿!” 当天杨佑持回来,满府的人都向他贺喜。 杨佑持知道,简直乐的手舞足蹈,将跳到屋顶上去。 正杨仪也回府了,夫妻两个过去道谢,杨佑持打躬作揖,简直要给杨仪跪下。 杨佑维跟杨仪商议,又给金妩开了些安胎的药。 邹其华也按照过来人的经验,吩咐了她种种禁忌,老太太更是赶车催人去弄各色的补身子的,乐不可支,盼了多年,总算又将有个孙子孙女承欢膝下的了。 府里正欢腾,宣王府那边也传了消息,杨甯也有喜了。 这日杨登回府,却对顾莜道:“甯儿自打进了宣王府,也极少回来了,我去看也有不便,这女子有孕最是要紧,而情绪心境也会有所变化,你好歹勤谨些去探探如何。” 顾莜笑道:“甯儿知道你这么牵挂她,自然是高高兴兴的,怕什么。” “不是怕,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杨登还是担心,又叮嘱:“对了,你去看她的时候留神问问,要不要我过去给她看看?或许可以像是二奶奶一样,斟酌着,也服些安泰益体的汤药,有备无患嘛。” “你放心,王府缺不了照看着的人,”顾莜温声道:“你不用亲自去看,要不然甯儿心里也过意不去。” “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不疼?说什么见外的话。”杨登叹了口气:“这甯儿是嫁出去了,见不着人,这仪儿也一天到晚在外头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