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竟说的那么分毫不差的?要不是亲耳听见,我也是不信世上有这样人的。” 赵御史呆若木鸡,又看杨仪,却见她已经换了女装,淡扫蛾眉,轻点朱唇,宽绰的大袖长衫跟褶裙盈盈摇曳,清逸脱俗,不沾纤尘。 赵世想起老太太的话,觉着自己昨儿大概真是鬼遮了眼,竟没认出是女菩萨。 才要上车,赵家的人又骑马来催:“老太太着急着,哥儿已经晕了几次了!情形大不好,且要赶快!” 事不宜迟,杨仪这边上车往赵家去,杨登那边自按照她给的药方,抓了两副羚角钩藤汤的药,赶着一起前往。 此时赵家已经人仰马翻,骞哥吐了几次,时不时双眼上翻,抽搐不已,摸着浑身滚烫,出入气息微弱,简直如死。 老太太也哭的如要死过去,又催促问赵世怎么还不请杨仪回来! 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外头报说来了,一时间屋子里外顿时安静下来。 老太太一叠声叫快请,不多时,外间丫头打起水晶帘子,赵世先跑进来:“孙儿把杨家妹妹请到了。” “你闪开!”老太太懒得理他,一把将他推开,定睛看赵世身后。 正见小甘扶着杨仪进门,眼见是那样端庄神秀的美人儿,老太太的心气都好像先平了几分,不像是之前那么油煎火熬似的了。 杨仪只欠了欠身,老太太便急叫人领着进内给骞哥看。 这会儿内室榻上,骞哥双目紧闭牙关死咬,昨儿胖乎乎可爱的小脸因为被病痛折磨,透出几分将死的僵气,满屋的女眷瞧着,一个个脸色凄然,眼中含泪。 夏绮也大着肚子站在地上,毕竟她也很疼爱骞哥,望着小孩受苦,她自己的肚子竟也一抽一抽的,却只是忍着不说。 看见杨仪进门,望着她的形貌,夏绮眼前不由微微一亮。 杨仪却没理会别人,径直上前先听了听骞哥的脉息:“不要紧。” 这三个字如同灵丹妙药,屋内响起一阵吸气的声音。 杨仪没理会,只从荷包里抽出银针,轻轻地刺骞哥的人中穴,百会,又取合谷穴,内关穴,然后是脚底太冲穴,涌泉穴,这是缓解骞哥儿的惊厥。 又叫人将骞哥翻身,除去衣物,针灸曲池穴,大椎穴。而后刺他十根手指,放出些许血来,这是退他身上的高热。 才做完这些,骞哥喉咙里咕噜了声,竟似要醒来。 杨仪又见他牙关咬紧,便又针灸脸上的颊车穴,下关穴,慢慢地,骞哥便不似方才一样死咬绷紧之态,牙关松开,四肢也逐渐有所放松,眼珠动了动,似醒非醒,没有再抽搐。 在场不少内眷,起初还有人持怀疑态度,等看到这里,一个个也不禁心悦诚服,暗暗念佛。 又一刻,骞哥徐徐睁开眼睛,虽仍是目光浑浊两眼无神,却似能认人。 三奶奶先哭了声,顺着床边软倒下去。 正此时,外头道:“杨二爷送了药进来。” 一应女眷徐徐后退,杨登没叫别人动手,自己端了熬好的羚角钩藤汤入内。 见杨仪正给小孩儿诊脉,他便把药汤给了丫头叫她服侍骞哥,又对杨仪道:“我在内加了一味紫雪。” 惊搐也分许多症因,务必得判断明白,而后对症下药。 比如骞哥的属于肝心邪热,所以杨仪用的是羚角钩藤汤。 但也有气营两燔,或者湿热疫毒、暴惊受惧之类,便分别要用清瘟败毒饮,以及黄连解毒汤,琥珀抱龙丸等等。 各种症候,医治的法子也自然不同,如果稍有不慎弄错了,那很可能治不好不说,反而害死人。 这也是为何那些大夫一听小儿患病,就头大不肯伸手的另一原因了。 赵家老太太之所以只催着赵世去请杨仪,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她认定杨仪断对了症候,自然能对症下药,如果再换一个不知什么的重新诊看,耽误时候不说,谁知道又弄出什么意外来。 亏得老太太英明,不然只怕真害了骞哥也未可知。 杨登先前听杨仪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