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通判,我是粗人,听不懂你的话,劳烦你说明白些。” 他身后潘四涟等人则开始窃窃私语。 里间,俞星臣站在靠门口的方向,微微闭上双眼叹了口气。 田溪桥指了指屋内:“里间之人名唤杨易,此人曾经在泸江大佛堂救治过狄将军,乃是将军心心念念想得之人。” 戚峰哼道:“你知道就好。” 田溪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俇族寨子那夜,许多人亲眼目睹,施武纠缠杨易,甚至意图公然施暴……就在那时候,杨易将一根银针刺入施武颈间。” 戚峰皱眉,潘四涟众人眼神交换,有人悄悄地问:“这是真的?” 永锡来的罗队正跟那老参军都是知道施武的做派跟毛病的,脸色尴尬。 田溪桥继续说道:“先前温监军同我亲自看过仵作验尸,那银针确实在他心室,不过不知为何,温大人好像很担心我知道杨易在监军所……”他特意又向内看了一眼。 温英谋走到门口:“说着案子,好好地怎么说我呢。” “因为这件事跟温大人有关啊,”田溪桥瞥着他:“温大人曾亲口跟我说,没有人会相信一支银针也会杀人,大家都看见了是薛放打死了施武,所以……你是打算将错就错,把此事遮掩过去。” “老田,话不可乱说,我为何要这么做?”温英谋摇头摆手。 田溪桥道:“因为你知道,大家绝不会相信银针杀人,一旦翻案,势必都会怀疑是狄将军徇私要保住薛放,所以你宁肯舍弃薛十七郎,这样的话,此案不伤及将军,而且还可以悄悄地把杨易送到春城,毕竟,狄将军可是极欲得到此人,连你温大人今夜不也还得了一张‘复老还童丸’的方儿吗?” “你……岂有此理。”温监军语塞,呵斥,“当着众人的面,少胡说。” 田溪桥哼道:“是不是胡说,温大人心知肚明。可笑薛十七郎并不知他已经成为弃子,还偷偷叫戚峰过来相救杨易,为何薛十七郎会如此呢?因为他清楚杀死施武的确实是那银针,他怕我发现真相后会对杨易不利……” 潘四涟等众人万万没想到,案子竟峰回路转,出乎意料,窃窃私语的响动更大了几分。 “等等!”田溪桥却又皱眉:“又或者,就在薛放制住施武的时候,施武已经死了,薛放察觉,顿时明白施武死于杨易之手,他恐怕仵作验尸发现端倪……所以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施武的头捶的稀烂,就是因为他想让所有人都认为,施武是死在他手上,这样才会掩护杨易杀人的事实!” 这个揣测更是把众人惊得汗毛倒竖。 忽然,永锡衙门的罗队正叫道:“若真如此,薛旅帅……他又为何要舍命维护杨易?” 原本大家都对薛放杀人深信不疑。 甚至暗暗怀疑狄将军会袒护薛放。 谁知从田溪桥白日验尸,到盯梢斧头,到一路追踪戚峰来此,事情完全出乎意料。 在田通判的推论里,真相竟正好相反。 狄将军反而是那个要舍弃薛放,维护真凶杨易的人。 可田溪桥的推论虽然惊世骇俗,但抽丝剥茧、丝丝入扣,堪称完美。 就算开始还想盯着薛放不放的罗队正跟那老参军,都对田溪桥的分析几乎信了七八分了。 田溪桥道:“这就要问薛十七郎自己了……或者,是因为他知道,他杀施武,未必会死罪,但杨易杀施武,则必死无疑。所以想赌一赌。” 以薛放那独树一帜的脾气,确实能做的出来。 “还有一件事可以佐证,”田溪桥一指屋内:“钦差大人亲眼所见杨易吞了丹药,他可是大夫,知道吃了那药会是什么后果,他为何如此?因为他知道自己逃不了,所以他是畏罪自杀!” 作者有话说: 老田:我可太牛x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