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但凡女人把这个给了男人,那就是定了终身!异族的男女不比中原,背上这个就等于多半干过了!你还说别人蠢,他背着搭帕难道还是个女的!” 车中,那人狠狠地瞪着杨仪,又看看她背着的那花布袋:“摆夷族……” 杨仪瑟缩着,心里有惊涛骇浪。 之前俞星臣在巡检司门口的那几句话,句句深意。 杨仪越想越觉着……俞星臣可能已经猜出了她是谁。 不然以俞大人的性子,不会跟她说那些表面听来无用的废话。 这一世,按理说俞星臣不认识她,更不会留意她。 毕竟,曾经对俞星臣来说,杨仪,只是太医杨府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嫡女”。 是他可有可无仿佛点缀般的妻子。 如今他竟然盯上了杨仪,这自然是杨甯的功劳。 真有趣,她本来想跳出原先的命数轨迹,却终究不免还是跟这些人遇上。 打发了薛放后,杨仪缓缓地出了巡检司。 她在角门处徘徊。 在看出俞星臣的用意后,杨仪的本能反应是走为上策,她只会看病救人,若论起跟人比心机耍手段,那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但真的迈出角门的一刻,心里却又有个声音不住地叫她回去。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想上台阶。 就在这反复的迟疑之中,一辆马车呼啸而来,毫无防备的她竟给直接拽入了车内! 但如今让杨仪震惊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居然会被当街掳劫。 更因为……薛放送的这花布袋,居然是摆夷族的定情信物?还是女子送给男人的? 原来如此。 怪不得薛放会听说她有了相好的传言,甚至要谈婚论嫁,原来“罪魁祸首”,竟是他送的这搭帕。 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过分的惊讶,跟浮现的苦笑,扭曲地显露在脸上,对于陈老四而言就像是真切的惊恐。 杨仪看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动,似乎随时想扑过来。 “好汉,”她赶紧把花布袋捂住,瑟瑟地说:“我不知是怎么得罪了两位?但请千万别动这个,这是我……心爱的佩佩给我的,若是毁损了她就不肯嫁给我了。” 要是戚峰在这里,只怕要踹她两脚。 赶车的那人隐约听见,放声大笑:“陈老四,你听见了!狗东西,我说的话你全不听,非得碰死了你才知道!如今把个男人当作那正主劫来,我看你怎么交差!” 车中的男人则显得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杨仪听的分明,这两人竟是有备而来,还是被人指使。 她暗暗叫苦,仍假装惊恐地:“什么?什么正主?两位是弄错了?” 那陈老四上下打量她:“就算是弄错了,但他毕竟是薛十七的身边人,薛不约拿了我们那么多弟兄,杀了这个也不亏!” “呸!”外头那人猛啐了口:“你只想着报仇,不想着如果没法儿把那个姓杨的弄到的话,那个主就会要我们的脑袋?” 陈老四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杨仪看了会儿,又看看那花布袋。 来回几次打量,突然道:“我就不信他真的是个男人……” 他张手扯向杨仪领口。 杨仪低头缩身,仿佛是吓坏了:“好汉手下留情,别为难无辜的人!”一边说,右手似慌乱般在陈老四的手腕轻轻掠过。 刹那间,陈老四只觉着虎口一麻,像是窜了筋一样。 他不明所以,急停手,抬左手去揉。 谁知就在这时,后颈上也像是被蚊子叮的般刺痛了一下,陈老四抬头,想看看是否有什么飞虫,谁知眼前突然模糊。 他摇摇头,还来不及出声,人已经往前栽倒。 杨仪将指间藏着的银针别在自己的袖口。 她方才所刺的,是合谷穴跟风府穴两处穴道,合谷穴能够让手在瞬间麻痹,风府则足以要人性命。 陈老四见她病弱不堪,自然毫无防备,竟给她一击得手。 不过杨仪并未下死手,只让他陷入昏迷就是了。 杨仪小心往车前挪去。 那赶车的因听见车内两人的对话,便道:“我看你别是那种毛病又发作了!所以故意的这么干!天杀的狗才,迟早晚被你连累死!” 杨仪缩在车门边上,思忖着自己下手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迅速地开始刹车!车内的杨仪一时不防,几乎从车厢滚了出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