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能怎么惹都不生气的?!宋瑶在心里土拨鼠呐喊。 宋瑶满头问号地看着楚承昭,发现他好像笑得更愉快了。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看错了,他不生气已经很奇怪了,总不会还高兴吧。 “我前头还有些事没处理。”楚承昭坐了没多久就起身去了前院。 宋瑶这才火烧屁股似的从圆凳上弹了起来,捂着嘴一阵干呕,“快快,轻音去灶房给我端点蜜饯果子,我嘴里苦得慌!” 轻音忙不迭去了,旋即就端了一碟子蜜饯来。 宋瑶对着周嬷嬷递来的盂碗吐了些苦水,而后抓了几个蜜饯塞进嘴里,这才觉得胃里的苦涩味道给压回去了。 东西是好东西,可这味道……穷苦出身的她实在太不能接受了!宋瑶在心里流泪,原来当个讨人厌的麻烦精也不容易哦! “哼,公子和嬷嬷都劝了娘子,娘子非是不听,自己难受了不说,还白白浪费了好东西。”飞歌在旁边小声嘀咕。 周嬷嬷听到了倒是没再呵斥她,心里对宋瑶的做派也不大喜欢。 宋瑶也没法和她们解释,只能在心里和自己说,那公子就算是个泥捏的菩萨,也不可能没有半点脾气,再努努力吧!真要是她作天作地,那公子还能半分不恼,她就改变策略,多哭哭、卖卖惨,让他放自己离开。 其实宋瑶也有点犹疑,如果不是一开始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像今天这么和煦,可能她就不需要搞这种迂回战术了。可她到现在还不能确定男人的秉性,实在不敢一开口就说自己不想在他身边待。按着原身的记忆,这个男权社会的男人都极其注重面子,断不会让自己房里的女人生出向外之心万一说错了话,触犯到了他男性的自尊,一剑把她也给捅了呢…… 宋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行不行,还是得稳着点。 ***** 楚承昭回到了书房,书房里只有他的近侍邹鑫一人,他也终于不用伪装,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他长得极好,长眉入鬓,凤目狭长,挺鼻薄唇,可这样的长相,未免就显得有些凉薄。是以,楚承昭不笑的时候,确实有些凶相,也难怪那天宋瑶会被刚杀完人的他吓昏过去。 “公子,后院那边……”邹鑫是个肌肉遒劲的大汉,此时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无措地绞着衣摆,“宋姑娘,不,宋娘子,没有怨恨您吧?” 楚承昭冷下了脸,声音不再柔和,不带丝毫温度,比这初春的寒露还要冷上几分,“你好还意思说?当日那药不过是窑子里的下三滥东西,稍微忍忍也就过了。偏你自作主张,不听我令,把宋瑶送到了我床上!” 邹鑫羞红了脸,他虽看着块头大,却也不过十七岁,比他家公子还小半岁呢,男女之事是恁事不懂的。当天楚承昭救下宋瑶后,带着邹鑫正要和其他人汇合,却有个垂死之人掏出怀里的纸包洋洒了出来。邹鑫还当是剧毒呢,大叫一声‘公子小心’,推开楚承昭自己迎了上去。 垂死之人洒完东西就一命呜呼了,邹鑫忠心耿耿地扑过去,却没有等到下文。 反倒是楚承昭,冷不丁地被他一推推到了下风口,加上身上还挂着昏过去的宋瑶,将将稳住身形,转头那药粉就随着风向兜头盖脸地进了他的口鼻。 楚承昭:…… 再后来,就是楚承昭发现了异常,未免人前出丑,先带着宋瑶和邹鑫回了落脚的驿站…… 邹鑫涨红了脸,越发手足无措了,“那属下……属下再去领三十棍的罚?” 楚承昭看了看他,没再说话。邹鑫忠心护主天地可鉴,就是脑子实在笨了点。不过这也是他挑选邹鑫放在身边的原因,过去侯府多年仰人鼻息的生活经验告诉他,这种人才最是可靠。 两人当了多年主仆,感情和兄弟也没有什么差别。回来后邹鑫就挨了三十棍子,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利索。楚承昭虽然依旧气恼,倒是也没再提罚他。 楚承昭打开公文看了起来,恨不能缩成隐形人的邹鑫沉默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道:“公子,宋娘子是宋大人的遗孤,难不成您还真让她这么无名无分地当个外室?” 邹鑫虽然做事莽撞,心眼却不坏。当时是他自作主张把宋瑶往楚承昭的床上送了,其实心里也是对宋瑶愧疚得很,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