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心里不禁洋溢五味杂陈的感慨;是的,早不再是三国中那听凭宰割的少帝,如今非但已成名留青史的汉末圣主,他不输给尧舜的让贤美德更将传为世代佳话,而循胞兄步履的刘协亦于数载后,果真完成了首度以民主方式推选皇帝的宪政改革。 同是一抹夕阳逐渐西沉,但现在照耀大汉这片广阔疆域的,却已有别于旧史里那幕令人唏嘘的落日,到处充满着希望与温暖------。 *** 一转眼间,已匆匆过了五年多的辰光。 在益州永昌郡辖的不韦县中,这气候舒适但临近蜀蛮的川境城镇虽才刚敲初更鼓,可是因介于对外贸易的重要地理位置,民风较为开放的街道里仍是处处人潮涌现,堆售南北货物的小贩叫卖声兀此起彼落。 离县衙不远处的那排红瓦厝赌档里,六个歪帽凸肚子硕汉便在眾目睽睽下正将一名嚎泣老嫗往门槛前的空地上推倒,其中带头的痞赖还无视于行人侧目,先朝她身边吐了口浓痰,接着更恶狠狠的骂说:「杨老太婆子,我耿大庆原是瞧你上了年纪且有病在身,才叫兄弟们下手轻些;谁知道你恁不识好歹,居然敢到这来找咱讨价还价!」 眼泪犹扑漱漱的滑落脸庞,杨老太太并不因此气馁或退缩,反还颤蘶蘶又爬近对方的脚跟旁求情着道:「耿爷,您可怜可怜我们祖孙俩吧;雍县尉既看上先夫所遗留的一亩三分地,老婆子让出来就罢了,但朱捕头怎能再假冒字跡说他曾积欠档子里三百两赌债,硬封了咱那座旧宅院,还强拉我小孙女抵偿不足的馀款?杏娘她才刚满十二岁,是我儿子、媳妇临终时唯一留下的根,求求你们把她还给了老婆子------」 「去、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趾高气昂的耿大庆如同赶狗逐乞丐般斥喝着说:「人死债不烂,咱们全是照那借据中的画押讨钱,你若交不出白花花的银两即须拿房地契、孙女儿充数,天公地道得很,便闹进官府里也没用;我警告你,此处可是他们罩的堂口,敢再来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您做做善事、大发慈悲啊!」声嘶力竭的杨老太太不放弃,仍使劲叩首哭喊:「只要能把杏娘还给我,我---我给您立长生牌位------」 猛提起脚将她踹滚于地,耿大庆毫不心软的捋袖怒喝:「给脸不要脸!老太婆,咱今日有南方来的贵客,不走即打断了你狗腿!」 他身后一名肥胖汉子立刻起鬨道:「老耿,早点打发掉她吧;三位洞主才刚到咱们地头,若耽搁雍县尉的事情,连我『胖胡』都得遭殃。」 「既如此,你---你乾脆杀了老太婆算啦;她还恁般幼小,怎狠得下心把杏娘送去蛮窟受折腾------」杨老太太又忍痛跪匍的说。 「操他妈的十八代祖宗,我瞧你这老太婆真是皮痒欠揍了;那群小孩虽是到洞蛮府里去作妾,又哪一个不成天吃香喝辣?你却在这边一直纠缠不休,看老子如何修理你!」面露戾气的耿大庆说完便又欲动粗。 正当他钵碗大的拳头就快要碰触到杨老太太,一股后发的凌空掌力忽朝耿大庆双颊先「噼噼」、「叭叭」甩了十多记耳光,接着更于及时抓住敌拳剎那间,将魁梧对方摔了个「狗吃屎」;浑噩惊疑的眾人忍不住向来者望去,却见一位妙龄女子已扶起了老人家,另一个挡在路中央的瘦高青年则冷然道:「交出杏娘小妹妹,否则我砸烂你们的堂口。」 由于刚被伙计们遮住了视线,没见到年轻人如何出手的胖胡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以惯用的嚣张口吻喝说:「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敢打伤耿大庆算是你霉运提早到期啦;眾兄弟,把他和这女娃娃给我圈牢了!」 「胖胡,我只再问你最后一次;杏娘人呢?」青年不耐烦的问道。 「毛都未长齐的后生鼠辈,叫你晓得胡爷答案!」显为此间小头目的他似亦会些武功,仅一转身,「扫叶腿」便逕往那年轻人脑袋、脖颈狠踢,招式颇为俐落;而剩下四名嘍囉见为首者已经开扁,就跟着围上前来拳打脚踹,摆明要将这愣头青当场揍趴! 眼瞧腰悬两柄剑刃的青年即将因此而受伤,但包括胖胡在内的那五位仁兄竟连人家半根毫发全未曾触及,便于一抹迎面骤至的疾速快掌垄罩下纷纷吐血跌出了丈外;本指望同儕能帮他找回场子的耿大庆不禁看傻了,一直等对方踱至跟前,才记起该挣扎逃走。 这一脚虽没要了小命,不过被踢飞的落地间却叫他断了数根肋骨;年轻人待确认由那女郎搀扶的老太太无恙,就踩耿大庆腹胁的伤处问说:「想不到大汉明君统治的朗朗乾坤下,居然还有像尔等这样仗势欺凌妇幼的败类;你最好从实招来,杏娘人在哪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