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炯炯有神,一看便知道是个不好相与的狠角色;而袁绍则是生着一张颇具威严的国字脸,体格也还算高大魁梧,若非老是喜欢绷着面孔装酷,气宇轩昂的外貌可比这瘦巴巴的猥琐袁术帅气多了。 或者是真与刘备天生不对盘吧,当曹操和袁绍因还摸不透对方底细而只说些官场的客套话时,咱既羡且妒的袁二公子已酸溜溜道:「听说刘将军未蒙恩宠前,只是涿县一个织屡贩蓆的普通百姓,但如今却平步青云,这真让袁某由衷敬佩了;刘将军哪天有空,还请将您为官祕诀不吝传授小弟一二,好令小弟也能捞个官位衣锦还乡啊,哈哈!」 「术弟不可造次!」袁绍低声斥喝了一句,但此时连居中引见的何进却也不禁怒目瞪视着袁术;而刘备似乎不以为意,闻言后仅淡定笑说:「公路兄过谦了,您一家四世三公,将来前程势必不可限量;如得门下故吏拥戴,备日后还指望您多提拔眷顾哪------」 袁绍脸色猛一下即刷白了;他心想人家可是皇帝的新进宠臣欸,若将如此言语说给了那昏君听,后果简直是无法想像,于是赶紧陪笑的缓颊道:「刘大人千万莫把舍弟的玩笑话当真,绍已耳闻您武艺超群、才高八斗,圣上慧眼识英雄,方委以刘大人剿贼之重任;公乃朝廷擎天栋樑,我等均久慕矣。」 蔑瞧了袁术这大草包一眼,与袁绍向有交情的曹孟德跟着也打着圆场说:「是啊,刘大人若非身手卓绝,圣上焉能将两柄宫内珍藏宝剑赐公以作信物;您大人大量,勿与目光浅薄之辈计较------」 「曹阿瞒,你说谁目光浅薄?」白目的袁术不禁向曹操怒问着。 「袁公路,你他妈的给老子住嘴!」以杀猪起家的何进不等袁绍再度出声喝止,已先指着袁术的鼻子骂道:「我要不是瞧在本初面皮上,早叫你滚回去了;你若胆敢再乱放狗屁,信不信我回头就革了你『孝廉』的功名?」 没再去理会那已噤若寒蝉的袁术,刘备很是豁达地向他们拱手说:「何大人无须掛怀,备忝为皇室一员,今得与贵属论交,实平生之幸耳,待备凯旋回京缴旨之日,再到大将军府恭聆诸位教益。」 见气氛已弄僵,何进这时亦尷尬的道:「何某明白玄德身系要务,倒也不便再多所耽搁了;你此去需用心办事,我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末将遵諭!」刘备揖罢,就又领着眾伴当啟程离开洛阳;而悵悵然的何进则在第二次怒瞪袁术后,亦復率大队人马打道回府去了。 等在场眾人全已走光的时候,去而復返的曹操即忙着对一名自隐蔽处现身大汉询问说:「子孝,你刚才都瞧清楚了没有?这个刘备---,是不是那天比早咱一步劫杀何苗运粮队的首脑人物?」 「堂哥,当时距离非近,对方又蒙着脸,我和元让、妙才其实也没能仔细看见他长啥模样;」这名叫曹仁的硕壮汉子支吾着道:「不过那人的个子和眼前刘备倒差不多高矮,又全是使着两把剑,十有九成便是他没错。」 「这种事情怎能如此推断?天下使双剑的人何其多,不可单凭此点骤下结论,否则将差之毫釐,谬以千里---;」曹操拉下脸责备完那向来粗鲁的堂弟后,又沉吟喃语:「但如果真的是他,刘备就真的太可怕了,将来若无法为我所用,必成威胁咱们的劲敌。」 搔了搔一头乱发,未敢打乱他思绪的曹仁隔了半响,才訥訥问着正屈居大将军府幕僚的族亲主公说:「那---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通知元让将义军暂驻原地,咱先在这等妙才的音讯吧;」曹操面色阴騖的道:「他去跟踪劫匪的落脚处应该也快回来了,待将子廉暗中监视的蒐探线索交互印证,再决定下一步棋要怎么走。」 而当他们还在路边反覆研讨整件劫案的失手细节时,街角另一头的三条人影,竟亦出现类似的对话内容------。 「小嬋,你确定率眾劫杀何苗诸军的领头者,即是那个叫刘备的人吗?」一个乔装成农夫的白发老者正压低了斗笠,向一名亦化妆为民妇的女郎悄声询问说;在他旁边,还站了个削瘦的中年带剑男子。 肯定的点点头,那少女用低沉却动听的语调道:「义父,的确是这人没错,虽然他那天用巾帕蒙住了脸孔,但我认得出他的眼神和嗓音。」 带剑男子见老者仍兀自思考,也用狐疑的口吻跟着问说:「孩子,你说他出剑的速度---,当真如雷轰电闪般的快法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