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大夫人亦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既希望三姨娘母女就此俩身败名裂,受万人唾弃,又担忧她的兰儿和玉儿会受到牵连,内心纠结不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只是这么好的机会,她也不想放过,她可没忘记,二丫头那个小贱蹄子害玉儿被老虔婆踹了一脚,颜面尽失的事情。 三姨娘一见大夫脸就白的更加厉害,额头上也因着紧张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心里连连叫苦,那日回来,她分明盯着厨房熬了一碗药给莲儿喝,为什么没管用?不应该的,大夫说了,那药很有效的,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可为什么莲儿还是怀了孕呢? 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当娘的岂会不知,距离她的小日子还有十多天呢,莲儿的身子底好,小日子也正常,皆是每月的月初,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行,她不能让大夫给莲儿把脉,这般想着,一把将吕太医刚伸过来的手打了开,皱着眉头,怒斥道:“你哪里来的野大夫,怎么从未见过你,我女儿可是宁国侯府的二姑娘,岂容得一个路边来历不明的野医随便把脉。” 此时的三姨娘眼里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大夫把脉,只要一诊,便会知道莲儿怀孕的事情了。一向精明的三姨娘净顾着想不能暴露宁雪莲怀孕的事,却忘记了大夫是宁老夫人派人请来的,而且也忽略了刚刚威远侯夫人跟大夫说话时小心翼翼的语气。 若是换成以往,三姨娘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可人一旦失去理智,便会容易犯错,三姨娘便是最好的例子。 吕太医身为太医院的太医,行医一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当即冷哼了一声,“老夫一生行医,倒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骂我是野大夫。”语气里充满了桀骜,根本不是一般大夫能有的气势。 身为京城权贵世家里的夫人们,甚少有人不认识吕太医,这会子听了三姨娘的话,不少夫人都拿帕子掩着嘴讥笑了起来,宁老夫人更是沉着一张脸,一双浑浊的目光凌厉的射向三姨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三姨娘的态度确实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恐怕二丫头真的是小产的征兆。思及此,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扯了扯嘴角,朝吕太医不好意思的道:“吕太医莫怪,家中姨娘不懂事,让吕太医见笑了。” 此言一出,三姨娘的脸都变得发青了,她没想到秋香随随便便请来的大夫居然是个御医,也不怪三姨娘那么想,毕竟请御医得花不少时间,可秋香明明去了不到半个时辰,谁能想的到? “不敢当,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医了,不过是个行脚大夫罢了。”吕太医说完,不等宁老夫人再次说话,只见他手一拨,两指便搭上了宁雪莲的脉搏,不给他把脉,他还偏偏要把了。 眼见着吕太医的手搭上宁雪莲的脉搏,宁老夫人就是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这一次,三姨娘也没敢阻拦,刚才打的那一下都够她心惊胆颤的了。 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看着怯弱的三姨娘,吕太医哼了一声,将三姨娘的心脏都要哼出来了,宁老夫人亦是一脸的紧张不安,若是其他大夫,她们还可以明里暗里暗示威胁一番,可这吕大夫太医,她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也无能无力。 这会子,宁老夫人只奢求吕大夫能看在自家老太爷的面子上,即使诊断出什么,也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般想着,一双浑浊的目光祈盼的看向吕太医。 手指下的脉搏有轻珠滑动,时轻时弱,吕太医眉头微皱,抬眸扫了眼宁雪莲,看她一身装扮还是未出阁的姑娘,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真是败坏门风。 有心想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可转念一想到自己的老友,若是让他知道他未出阁的孙女儿未婚先孕,依着他那暴脾气,指不定一怒之下就打杀了这位宁二姑娘,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如果他当众说了出来,岂不是把他架到火上烤么? 可若是不说,首先过不去的就是他自己这关,行医几十年,他为人耿直,从未说过谎,这也是他当太医一来,颇受当今圣上看重的原因。左思右想,一时间倒是难为住了。 就在吕太医纠结的时候,宁雪莲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下体内的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流了出来,其中有位夫人瞧见了,惊恐的指着她的里裤,惊叫道:“血,她又流血了,好多……” 本来众人的精神力都集中在吕太医身上,这会子听了那位夫人的话,均不约而同的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不其然,宁雪莲的里裤快要被鲜血染透了,不仅如此,而且那血还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着。 吕太医一瞧,暗道一声不好,这是要流产的征兆,顿时也顾不得纠结了,忙从怀里的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