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章天霖不满的喊了一声,随后不得不在章夫人的怒威下败下阵来,乖乖的点了点头。他娘不动怒一切都好说,要是动起怒来,连自个儿爹都要避其锋芒,又何况是他这个儿子。 他被这件事弄得头皮发麻,恨不得转身就离开,可是他不能一走了之,相信他前脚刚走,后脚春兰就会被这主仆二人给陷害至死,他要在这里看着,虽然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母亲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会有些顾忌。 章夫人警告完了章天霖,这才开始将跪在地上的春兰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见她只是头发散乱,身上别的地方都完好无损,浑身上下哪里也看不出用过刑的样子,心里不免对雪雁的话又信上一分,蹙着好看的柳叶眉,凌厉的眼神盯着春兰,挥了挥手,“来人,给我掌嘴,掌到她说实话为止。” 春兰一听,心里顿时急了,她复又磕着头,哭喊道,“夫人,奴婢说的都是实情啊。” “实情?”章夫人将刚端起来的茶盏又重重的砸在桌面上,不悦的开口说道,“你说表小姐对你用刑,可本夫人从你身上未曾看到用过刑的痕迹,还敢撒谎,是不是仗着少爷对你的宠爱,觉得本夫人不能拿你怎么样,嗯?”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春兰不断的摇着头,就像是想把脖子摇断一样,哭泣道,“呜呜,夫人,奴婢没有撒谎,表小姐是用针扎的奴婢,不脱掉衣服是看不出来的。” “混账东西,少爷在此,竟然说出脱衣服的浑话,本夫人是看你脑子不清楚了,来人,给本夫人掌嘴。”章夫人怒喝道。 “少爷,少爷,您替奴婢说句话呀,少爷……”见那两个粗使婆子向自己走来,春兰就扯着嗓子朝章天霖喊起来,一张娇嫩的脸如梨花带雨一般。 “娘?” “嗯?”章夫人冷哼一声,威严的气势尽显,章天霖张了几回嘴,都没把求情的话说出口,一时之间整个人颓废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春兰哭的满脸泪痕,但也没有阻止住上前的两个粗使婆子,只见她们其中一人牵制住春兰,另一个婆子左右开弓的打了她两个巴掌,不能怪她们狠心,表小姐的脾性她们一清二楚,今儿如果不是她挨罚,那就是她们受罚,人都是自私的,在人命攸关的当口,自然是保命最重要。 春兰捂着脸跪在那儿,白皙的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辨,迅速泛青,可见婆子是用了劲的,章夫人一手拍在旁边的桌子上,冷哼一声,“招还是不招?” 春兰抽噎着,由于挨了巴掌,嘴角肿了起来,说话有些不利索的道:“奴婢没有偷表小姐的首饰,也没有行刺表小姐,夫人让奴婢如何招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呀,呜呜。” 章夫人冷冷的瞧着春兰,端着茶盏微咪了一口,勾了唇道,“看来不动用家法,你是不会招喽?” 提到家法,春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着,红着眼眶,身子瑟瑟发抖起来,吓得半晌也不说话。章府的家法她有幸见过一次,执行家法的是一条长满倒刺的长鞭,鞭子抽到人身上,倒刺就跟着刺到肉里,待鞭子拿起时,倒刺就会随着身上的嫩肉一起抽离身体,当时那个犯了重错的下人,挨了不到十鞭,人就没气了。 见春兰不说话,章夫人忍不住蹙了眉,府里的家法甚是残酷,一般不会动用,她原本打算恐吓一下这个丫头,没想到她还挺硬气,死活不肯招供,“看来是不打不说实话呢,来人,取家法来。” 春兰听了,脸更是惨白的吓人,目露惊恐,额间的汗珠细细密密的沿着白皙的脸颊流下,呢喃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冤枉……的……” 话还未说完,人就因为过度紧张而晕了过去。 站在章夫人身后的绿竹一惊,据她所知,春兰的身子骨不差,从未生过什么毛病,怎么才吓了两下就晕过去了,连鞭子都还没有取过来呢,莫不是表小姐真对她用了私刑?想到这儿,不由得暗自偷瞄了林雨萱一眼,见她虽然端坐在椅子上,但是紧紧撕扯着帕子的双手却出卖了她。 心领神会,绿竹没有多言,只是忙蹲下身去看晕倒在地上的春兰,轻摇了她两下,人未醒,绿竹不由得瞥了头看向章夫人,微蹙了眉头,问道,“夫人,春兰晕过去了,要不要奴婢让人舀了水泼醒?” 章夫人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扶在地上的春兰,耳边回旋着是她呢喃重复的那句奴婢是冤枉的,还有在家法面前宁死也不招供,冤枉的?冤枉的?难不成这丫头真是冤枉的? “娘,您也看到啦,春兰在家法面前都不肯招供,她肯定是被诬陷的。”章天霖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冲着章夫人嚷嚷道,说完,还有意的瞥了眼神色有些拘谨的林雨萱。 见章夫人只是蹙着眉头,并没有说话,绿竹站起身,走回到她身边,倾身凑到耳边小声说道,“夫人,依奴婢看,不如咱们这样……” “嗯。”听完绿竹的话,章夫人点了点头,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