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地盯着站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模糊的陆清则,却没有像平日那样热切,语调枯朽,毫无起伏:“又来了吗。” 陆清则感觉到不对劲,不顾脚上的疼痛,立刻朝着他走过去。 宁倦翻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接近,自言自语:“我知道,再靠近几步,你又要消失了。” 他扶着额角,露出几丝痛色:“……不过,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靠近我……每一次我想接近你,你都会消失。” 陆清则听他轻声的呢喃,意识到宁倦仿佛魇在梦里,以为他是假的。 他艰难地走到宁倦面前,弯下腰,查看他的状况:“不是在做梦……果果,你是不是头疼?” 随之陆清则的靠近,馥郁温暖的梅香也扑了过来,盈满了胸腔。 宁倦浑浑噩噩地想,这是他这三年来,梦到的最真切的一次。 好似陆清则当真还在他身边似的。 他没有搭理陆清则的话,也不敢伸手去碰。 只要碰到了,就会消失。 陆清则看他只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却不开口,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和脸,才发觉宁倦身上竟然冷冰冰的,没什么热度。 “这就是徐恕给你看的病?徐恕开的药呢?” 看宁倦还是不说话,陆清则心里着急,转身就想出去找长顺要药。 宁倦的状态太不对劲了。 岂料他转过身还没走开,手腕就被一把握住了,随即一股巨大的力道骤然传来,将他狠狠地拽到了床上,眼前顿时一暗。 宁倦俯身压下来,压抑的喘息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狂喜:“我终于……抓到你了,老师……” 没有消失。 这个梦里的陆清则,居然会主动触碰他,被他碰到之后,也不会消失。 他怀念这缕梅香怀念了一千多个日夜。 这是在几乎将他的脑袋劈为两半的剧烈头疼中,唯一的解药。 陆清则被碰到了受伤的脚踝,痛得嘶了一声,刚想再次开口,让理智全无的宁倦清醒过来,宁倦便掰着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了嘴,狂热地亲吻下来,这是比此前任何一次亲吻都要深重的吻,陆清则被甚至感觉自己的唇瓣被厮磨破了,舌尖被啮咬得发痛,呼吸不能。 在他几乎窒息的时候,宁倦才给出一丝怜悯,放过了他的唇瓣,转而又亲吻他的额头、眼角的泪痣、鼻尖、下颌。 一路向下,还甜了甜他的喉结。 陆清则的脖子极为敏感,被弄得浑身以绷,差点叫出声。 比那更可怕的是,他身上的披风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领子也被扯乱了,雪白的肤色在昏暗的室内白得近乎发光。 再继续下去,局面当真要失控了。 陆清则脑子里一团乱,一把推开宁倦的脑袋,呼吸很乱:“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发疯。” 宁倦居然听到了这一句,低垂着头,慢条斯理地抽出他的腰带,朝他微微一笑:“老师,我在向你求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真·发疯狗勾。 看到有读者问小黑屋,其实后面有的,宁果果现在憋着火呢,还没爆发出来,等到爆发的时候,怀雪的好日子就来了(bushi) 七夕快乐!祝大家吃糖愉快,附赠个七夕小番外~ 番外·七夕 四方平定之后,日子也到了隔年七夕,也是陆清则和宁倦之间的第一个七夕。 虽然宁倦主观上只想和陆清则俩人一起过节,但宫宴还是得设的。 七夕晚上不仅要设宫宴,早上还得上朝。 皇帝陛下心里不怎么痛快,一大早起来,脸色就郁郁的。 七月份暑气未消,陆清则怕热怕得厉害,虽然嫌弃宁倦,不过也没把他踹下床,侧面证明了点自己的心意。 他被强行抱着睡了一晚,早热得不行了,热源一离开,舒服地翻了个滚,半点也不搭茬宁倦。 宁倦低头看看,陆清则被他养得气色好了许多,不再似张白纸似的苍白,嘴唇昨晚被他弄得红通通的,均匀地呼吸着,怎么看怎么好看,趁着长顺还没来催命似的叫他,低头亲上去。 陆清则迷迷瞪瞪地被亲醒,推着宁倦胸口,试图摆脱过于黏糊的皇帝陛下,但猫儿似的力气,不仅没摆脱,还被抓着手又亲了几口,挣扎间丝绸寝衣滑落了肩头,年轻的陛下盯着他,眼神顿时微微变了。 陆清则昨晚本来就被闹得挺晚,脾气上来了,蹬了他一下,骂了声:“有完没完,不上朝了?” 养得脾气也是愈发大了。 宁倦美滋滋地想着,又捉着陆清则,在他肩头啃了一口,遗憾地想:他倒是想不早朝,只怕陆清则会抽他。 把陆清则闹得发脾气了,皇帝陛下这才面不改色地走出了寝房里间,去隔壁暖阁里更了衣,上朝去了。 晚上的宫宴设于星河之下,与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