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呢? 以及,他是从客栈被带走的,钱明明呢? 陆清则撑着额头想爬起来,力气没恢复,一下又倒了回去。 这番动静惊动了在外头守着的长顺,长顺连忙掀开帘子走进来,看到满额冷汗的陆清则,感觉自己像是还没睡醒。 今早陛下轻手轻脚地从寝房里走出来,准备去上朝,吩咐他进去看着。 他进来一看,便看到若隐若现的纱帘之后,那张让人一见难忘的脸。 长顺一时蒙了。 陆大人不是死了吗? 昨天那人就是陆大人? 陆大人没死,为什么不回京城,还要易容回京? 他心里知道答案,但是完全不敢回答出来。 陛下也知道答案。 长顺看着陆清则,仍然有种不真实感,端着随时备着的温热茶水,送到床边,看他脸色那么难看,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陆大人啊……您这、这,这又是何必呢……” 陆清则蹙着双眉,即使喉间干渴,因为那丝阴影,也没有接过茶水,直截了当问:“陛下呢?” 长顺干巴巴地道:“陛下在处理一些事务,一会儿便过来了。” “钱明明被带去北镇抚司了吗?”陆清则闷闷地咳了两声,声音嘶哑,“他人呢?” 长顺顿时成了哑巴,静默不语。 陆清则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攒起点力气,翻身就想下床去找宁倦。 长顺连忙拦他:“哎哟,陆大人,您就少折腾自个儿吧,陛下让人守着整个此处,您出不去的!若是让陛下知道您一醒又想离开,陛下肯定会更生气的!” 陆清则没有搭理他,推开他的手,踉跄了一下,赤着足急速往外走去。 他不知道宁倦会怎么对他,不过总归都是他们俩之间的事。 但钱明明只是个无辜的人,若是再继续牵涉到段凌光,局面肯定愈发不可收拾! 太阳穴突突直跳着,陆清则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就那么甩开了长顺,踩着绵软厚重的羊毛地毯,走到了门边。 正待推门而出,门吱呀一声便开了。 宁倦沉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冷冷地看着他,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在门外将屋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陆清则的脚步霎时一顿,猝不及防地撞上宁倦,脱口而出:“你把钱明明……” 话还没说完,宁倦直接一伸手,将他扛了起来。 身体腾空的瞬间,陆清则的脑子都是蒙的,从未遭到过这种待遇。 这兔崽子在做什么? 他居然敢把他跟沙袋似的扛起来?! 长顺看得心惊胆战,很有眼力地飞快从旁溜了出去,顺带带上了门,吩咐附近的宫人离远点,可别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门再次阖上的时候,陆清则被丢到了大床上。 高低落差有些大,他被摔得一阵头晕,好在床铺得厚实柔软,除了头晕之外,倒也没有受到其他什么伤害。 等他缓过来想要逃离的时候,已经晚了,眼前一暗,宁倦的手撑在他头边,将他囚锁在了怀里,英俊的脸上一片冰寒,一言不发地捏着他的下颌抬起,不由分说地亲了下来。 陆清则的瞳孔剧缩。 从前每一次的亲吻,每一次宁倦表达心意,其实都是极为隐晦、小心的。 这段悖德的感情,不能轻易袒露出来,所以总是在黑暗中,在他半昏半睡之时。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着被宁倦这般对待,清晰地感受到宁倦对他的欲望。 直白的、炽烈的情感扑面而来。 这让陆清则有些莫名的心慌。 他的情感总是平淡无波的,以前的宁倦也是压抑着那股感情的,像是静静流淌的水面,他尚可以应付。 但他从未面对过这样汹涌而来的感情。 陆清则想要挣扎,但宁倦还是个少年时,他的力气在宁倦面前就不够看了,更何况现在宁倦已经成长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又还在病中。 宁倦一只手便能轻易将他制服。 不可避免的唇齿相依,亲吻的声音清晰地钻入耳孔,嘴唇被厮磨得发痛。 宁倦像是恨不得咬死他,他被深深埋进被子之中,身上是男人炙烫精壮的胸膛,铁墙一般不可撼动,呼吸被剧烈地剥夺。 陆清则呼吸艰难,几乎要以为,宁倦是恨他恨得想让他就这么窒息而亡。 他下意识地咬了回去,想让宁倦吃痛松开,然而宁倦吃了痛,非但没有松开他,反而吻得更深了。 血腥气蔓延开来。 陆清则的呼吸愈发微弱,眼前阵阵发花。 就在陆清则以为,自己当真要这么窒息而亡前,宁倦结束了这个带着血腥气的吻,新鲜空气涌入肺中,让他止不住地咳了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