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声,宁倦也只能硬生生地收回了腿,怕陆清则觉得自己不务正业,闷闷地哦了声,叫了两个侍卫,提着灯给他引路。 看陆清则就要走了,忍不住嘱咐:“那老师早点回来。” 那只破鸟心机深沉,别被勾得不想回来了! 陆清则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跟着侍卫离开了乾清宫。 长顺跟着宁倦回了书房伺候,见他像是不太高兴,了然安慰道:“陛下,陆大人今晚留宿宫中,说不定明后日也愿意留下,陛下早些批完折子,也能与陆大人多些时间相处呢。” 宁倦瞥他一眼,不置可否,想起陆清则的话,淡淡道:“你最近的差事办得不错。” 今晚的药膳也安排得不错。 挽留陆清则的法子,还是长顺提醒了一嘴,陆清则吃软不吃硬。 他知道不能心急,但却很难抑制那些奔涌在四肢百骸的冲动,上次在临安府的事过后,虽说已经和好了,但大概是那一晚太过混乱,陆清则留下的记忆不好,在对待他时,偶尔会多出一分他自己未发觉的、从前没有过的谨慎。 就比如今日来看他,想看看奏本,又止住了手。 也已经很久没和他一起睡了。 从江浙回京城的路上,陆清则都独自在另一辆马车上,说是怕病气过给他。 他只能多卖卖乖,让陆清则心软。 长顺很心知肚明自己是哪个差事办得好:“陛下过奖了,能为陛下分忧,奴婢就十分欣喜了。” “这次从潘敬民那儿缴了一对金碗和金杯,赏你了。”宁倦执起笔,在旁人面前,又成了威严淡漠的帝王,“去领了吧。” 长顺眼睛一亮,喜滋滋地谢恩:“谢陛下赏赐!” 陆清则离开乾清宫,不紧不慢地溜达着,跨进了阔别已久的鹰房。 天色已暗,驯鹰师却还没睡下,正坐在门口刻鸽哨,听到脚步声一抬头,见到不远处行来面覆银面的白衣青年,哎了声,惊喜地蹦了起来:“陆太傅,您可算回来了!” 陆清则含笑颔首:“我来看看小雪,伤养好了吗?” 提到小雪,驯鹰师的脸色顿时十分复杂:“您与陛下南下不久,小雪的伤便养好了,只是……” “怎么?”见他面露难色,陆清则的心微微提起。 “只是……哎呀,一言难尽,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驯鹰师摆摆手,收起鸽哨,在前头带路,唏嘘不已,“小的前前后后也熬过五六只鹰了,这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 陆清则怀着满腔疑惑,跟着他走进关着小雪的鹰房。 巨大的鹰笼中,一团庞大的雪白缩在角落里,支在架子上,脑袋埋在一侧的翅膀里,似是已经睡着了。 听到脚步声,角落里的海东青脑袋动了一下,警觉地扭过脑袋看来。 一人一鸟的目光对上。 陆清则不免愣了下:“怎么……胖了这么多?” 胖成个雪球了都。 驯鹰师语气沉重:“因为它不愿意飞,还吃得恁多。” 小雪认出了陆清则,锐利的鹰眼一下放圆,唳叫着撞上笼子,想飞出来。 驯鹰师连忙过去,把锁扣打开。 下一瞬,张开翅膀一米多长的大鸟扑腾着飞了出来,鹰嘴倒钩如刀,在烛光下寒光闪烁,看得驯鹰师心惊胆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