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帛砚骤然心脏紧缩,深邃的眸死死地盯住那个姑娘,生怕她突然走掉或消失,他十指攥紧,手上青筋凸起,手指把烟碾成碎末。 那一对男女没朝他站的方向看,而是进了一间单间病房。 季淑云半倚在病床上,看见进来的温浅,露出笑容,“浅浅,你怎么回来了?” 温浅快步走到病床前,叫了声:“妈。” 季淑云面容憔悴,脸色灰白,“浅浅,妈没事,老病了。”看着跟女儿一同进病房的男人,“这是……” “我老板。”温浅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身后的男人礼貌地说;“伯母,我叫卫奇,是温浅的朋友。” “谢谢你照顾我女儿。”季淑云看这个男人温文尔雅,微笑说, “温浅帮我不少忙。” 卫奇跟温浅对视一眼。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女的手里提着一篮子水果,温浅回头一看,是她叔和她婶,她婶上下打量卫奇,跟季淑云说:“这是小浅的男朋友?” “不是,是小浅的老板。” 季淑云解释说,她上午精神头不错。 单间病房并排两张床位,季淑云一个人住一间病房,对面床铺空着,季淑云让,“她叔、她婶,你们坐。” 季淑云跟小叔子俩口子说话,温浅朝卫奇使了个眼色,两人从病房出来,去主治医生办公室,温浅看负责她妈病的主治医生胸牌写着,内科主任,王某某。 “王主任您好!我是患者季淑云的女儿,我想了解一下我妈的病情。” 王主任抬头,指着对面的沙发,“坐吧!我正想找患者家属谈一谈患者的病情。” 卫奇跟温浅在沙发上坐下,王主任看眼夹在架子上的片子和病理结果,“你有个精神准备,你母亲已经是肺癌晚期。” 温浅的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回来之前温薄给她挂电话言辞闪烁,她隐约有预感,但心存侥幸,可是亲口从主治医生嘴里说出来,她一下难以接受,身旁的卫奇看她脸色煞白,关切的说;“温浅,你没事吧!” “王主任,我妈的病能治好吗?” 每一个患了绝症的病患家属,都问同一句话,王主任无奈摇摇头,“已经是晚期,患者剩余的时间不多,做些能令她高兴的事,她还有什么心愿未了,除此之外,我开一些药减少病人的痛苦,对她有帮助。” 温浅看王主任嘴一张一合,听不清说的什么,直到从主任室出来,温浅的精神都是恍惚的,太突然了,她即便是之前有思想准备,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温浅浑身发软,坐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卫奇陪着她,许久,温浅对卫奇说;“你不用在这里陪我,过几天我接我妈回家,医院不如家里舒服,住久了,我怕她起疑心。” 卫奇站起来,握了握她的肩,“有事给我打电话,这次回寒城接一个案子,我很长一段时间留在寒城,你也可以多陪陪你母亲,别上火,让她老人家开开心心的,说不定没有想象的那个坏。” 卫奇告辞走了,温浅一个人低着头,缓缓地往病房走,前面一个高大的人影,温浅抬眸,心咚地一声,三年了,她以为自己再见他已经没什么反应,可是看见他的瞬间,许多刻意忘却的记忆,一下子跳到脑海里,穿过三年,一千多日日夜夜,又回到曾经时光里。 他没有变,站在那里,还是那么醒目耀眼,只是眉眼更深邃,望过来的眼神竟深不可测,温浅深呼吸,抑制住狂跳的心,她的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攥紧,努力使自己声音平静,“简总,谢谢你为我妈安排医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