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父亲,一时的冲击几乎要让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尤其是现在松恕之像条狗一样卑微的样子,更是与记忆中的大哥判若两人,让人鄙夷——偏偏松献之舔了舔唇,忽然觉得,那地上的液体好似当真,十分诱人…… 这令人悚然的想法不仅松献之有,其他武林盟侠士也有。 他们忽然对那地上未干涸的液体,产生了强烈的渴求。 那液体仿佛勾引着他们最深的欲望,将渴求烧灼得愈加激烈,好似尝到了那液体,便能从痛苦中超脱出来般。 异邦教主适时开口,十分玩味:“投诚我圣教的人,都能得到奖励。” 这句话好似疮疖般在心底烂开,便是不去动,也痒得出奇,快速溃烂流脓成极深的渴望。那些大门派还好,有未受到影响的掌门及高手坐镇,险险护住他们,但那些小门派意动的人,却仿佛被魇住了般,爬向那教主。 当然更多的侠士,却是将唇都咬得烂成一团,打坐调息,也未向那异邦人低头。 异邦教主对这一幕其实十分诧异,毕竟他统一东西武林时,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用了粟石散还心智坚定的人,只能承认这中原武林的人,的确是有些不凡之处的。 尤其是有些高手的武功已臻于化境,并不为栗石散扰乱心智。 他的笑容渐渐透出一点危险意味:“本尊不喜欢冥顽不灵的蠢货,若是不肯归顺,便一个个杀了,便先从——” 他还要再指人,那些高手们却按捺不住了,异邦人要赶尽杀绝,现下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对方哪怕人多势众,但像他们这样的老怪,早不是能靠着人数便取胜的境界。他们互相用内力传信,暂且放弃了看顾本门派的弟子,十几个绝顶高手联合,已是悍然出手,每招都是杀机毕露——却见那些异邦人好似脱胎换骨一般,生生受住了十 几个高手施展的压力,和他们在擂场上展现的实力完全不同。 来人仿佛不知疲惫,不知疼痛,气力也用之不竭,断手断脚都麻木地冲在前面,让人心下一沉。 简直好似不像活生生的人,而是空壳傀儡。 唯一突破重围的,是融司隐。 他的剑意已至教主眼前,哪怕有几个人冲出来以命挡剑,也分毫未拖住他的攻势,那剑锋甚至擦过了异邦教主的脖颈,在他喉下留下一道红痕。 教主眼中划过一丝狠厉,他的身手也极好,闪躲利落,又抓了几个挡箭牌在眼前。此时他已是深深忌惮起了融司隐的武功,急促地喊道:“辛阿弥!” 这个名字让谢虚微抬起了头。 果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只是这时的辛阿弥,有一双仿佛燃着烈焰,红得彻底的双瞳。 异邦教主早已做好栗石散制不住那些高手的准备,自然还备了真正要人命,和让他坐上教主之位的奇物—— 辛阿弥上前一步,他的袖摆微微掀开,无数细小红点飞出,速度极快,一下便没入那些高手前辈的后颈处。而融司隐微微皱眉,打算将那些红点全部绞杀,红点却在碰到剑身的瞬间便化进黑金陨铁中,又飞快顺着剑身没入融司隐的手腕。 融司隐立即运转了融雪决内功心法,内视经脉。 而与此同时,那些不慎后颈被没入红点的前辈们,俱都露出了痛不欲生的神情,几乎要捏不住拿起武器的手。 融司隐紧抿着唇,他的面容苍白,以剑插入地中勉强支撑着身体,眉眼微垂。 齐周灵见着这一幕,心中微微一颤,父亲遇害的那一日景象几乎要和眼前的现实重合。他几乎是下意识、茫然无措地向身旁求救。 “谢虚……” 黑发的少年被面具遮着样貌,看不见神情。只是他如缎的青丝安静垂在颊边,背脊挺得笔直,看上去镇定无比,手微微在齐周灵的手心按了一下,声音极轻道:“不要担心。” 那神色极为气定神闲,若不是他们方才已经藏在偏僻之处,只怕在一众痛苦的侠士中极为刺眼。 “教主。”辛阿弥的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