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银票还要再晾几天才能恢复如初,卫兵们商讨好,出走后要去富庶的江左时,房中的烛光晃了一晃。 老大咕囔着怎么还这么抠门,他们现在又不缺银两花,起身要去将灯芯挑亮些时,房中闪过一道黑影。 他身后的两兄弟,顿时双目翻白,喉间是一条猩红的血线。 第189章 天下第一(七) 顷刻间绝了生机。 卫兵觉得安静得渗人,回过头时,正对上兄弟两人上翻的眼珠,眼白浮着鲜红的血丝。他被唬了一跳,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骂骂咧咧起来。 然后那两颗头颅,骤然间滚了下来。 咒骂一时含糊地堵在喉咙里。 他的瞳孔被惊吓的外扩—— “啊啊啊!!” 惨叫戛然而止,因为冰冷的刀刃贴在他的脖颈上,仿佛只要他的喉结滚动一下,便会被割得流出滚烫的鲜血来。 身着黑衣的杀手身材劲瘦,声音颇有些嘶哑,如同恶鬼低语般俯在耳边:“银票是从哪来的?” “偷、偷来的……”卫兵吓得打抖,明明鼻尖什么气味都没闻见,却好似有股腥气一直往鼻孔中钻般。 从他这个角度,正巧能看见两颗圆滚滚的头颅,死不瞑目地紧盯着他。 于是□□也淅淅沥沥起来。 “被你偷银票的那个人在哪?”杀手的声音有些急切,满是戾气,匕首镶进了他的皮肉里。卫兵颤巍巍地答:“花、花楼里!他住在花楼里!”因为太过害怕,男人脑中糊成一片,竟无法细致思考起来。 挟持他的杀手闻见那股腥臊味,厌恶得很,也心知这种软脚虾跑不了,便一脚将他踢得翻倒在地上,足尖抵着卫兵的腰以作挟制。此时旁边又冒出一个声音,似男似女,尖锐无比地道:“你这样怎么问的出?不用些刑,恐怕问出来也不是实话。” 卫兵脸正摔在地板上,眼前便是一颗头颅,那一双眼脱框般地暴凸,死死盯着他,又听见那似男似女的声音说的话,惊骇得身体猛烈地抽搐了几下。 见卫兵半晌不回话,黑衣杀手颦着眉踢他一脚,正击痛处,男人却仍然毫无反应。 大概是他们这行天生对生死敏感,杀手半蹲着身将人掀了过来。 卫兵死了。 他旁边那人从暗中走出,有些惊异地道:“你怎么将人杀了?这要如何交差。” 杀手寒声道:“是你把他吓死了。”饶是如此,他还是心中有些恼怒,没想到这人竟是鼠胆,让线索断在了此处。 化朽阁的手段诡异,却也并不是凭空而来。他们除了从融司藏留下的微小痕迹追踪外,千里追杀还未跟丢,全因在那银票上动了手脚。 这手段与金钱蛊也相差不远,只是一个求财,一个却是求命。 街边更夫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天边将白。黑衣杀手收起兵刃,踩在稀薄的血泊上,目露杀意:“他定在秦水城中,只教他插翅难飞。” —— 城中死了三个卫兵。 此事倒颇为振动。毕竟是衙门中的人,身具权威,被人谋杀那是在挑衅秦水城主的权威,尤其是其中两人死相可怖,整个脑袋都掉下来了。 来往秦水城的江湖人虽多,但这样张狂进犯的却少。 尤为让人津津乐道的,是那三人的房中,还发现了皱巴巴的银票,数额足有万两之巨。又牵扯出一桩陈年的秘案来——这三人不是什么衙内,而是在逃的钦犯,之所以命丧黄泉,是因为在分赃途中起了内斗。 而这些传言到了花楼中,更是传的有声有色。 现在已经晋升成护卫的融司藏,听着那些公子小倌,将这事当成逗趣般的与客人提起。 因为送红条的路途遥远,再加上融司藏是个陌生面孔,待遇自然不如那些公子哥们要好吃好喝供着,反而暂且委身成了护卫,在南竹馆中做事抵债。 可他到底身份和真正签了卖身契的不同,在拿赎银这段时间里,花楼中的那些人自然不会得罪他。 这时融司藏听了一耳朵,去问关于那被摘下脑袋的卫兵之事,被他询问的小倌也只微微一怔,便一五一十地复述一遍。 融司藏心中突然有些发冷。一种突如其来,却十分笃定的预感砸在心头。 他寻着时机,差人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