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惊人。 “我并非谢小宗主。” 李裘谦却没有被他误导,反而顿了一下,满含郑重地道:“谢虚。” 他挠了挠面颊,好似还有些不自在:“我知道你不是别无欲亲子,也知道你现在已经离开极欲宗了……我方才,就是一时没转过来,你当我嘴贱好了,不是故意戳你痛处的。” 他这样直白,反倒让谢虚有些惊讶。只不过下一刻,谢虚便抓住了重点,逼近一步道:“你在极欲宗中安插了眼线?” 谢小宗主身世有疑,现已离宗的事;或是别无欲不屑于宣扬,或是宗内弟子对此事讳莫如深,在外界的这些天,谢虚是未曾听闻有人提起关于“谢小宗主身世之谜”的,李裘谦知道得这般清楚,显然不是简单的消息灵通了。 “呃……”李裘谦神色有些尴尬,最后还是不敢撒谎:“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前我以为你和别无欲那老匹夫有牵连,这才对你有敌意……现在嘛,你以后杀人打着我李裘谦的名头都行,我们就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李裘谦朗声大笑,英俊的五官都更显深刻了些,显得有些傻气。 “……” 谢虚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怎么会觉得这个半妖心思阴沉、阴阳怪气了,这分明是傻气都要冒出来了。 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对别无欲、对极欲宗恨之入骨? 谢小宗主拂袖离开。 他却没发现,李裘谦在看见他手腕上那道伤痕时,目光略暗了暗,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自眼中升腾。 李裘谦与玉胥有关的那条线皆被他斩断,但的确还留着几枚棋子,因此第一时间就知晓了极欲宗内的巨大变动——谢小宗主并非别无欲亲子,真正的小宗主不知流落何方。 他那时还尚能控制自己,李裘谦比任何人都清楚,谢虚做了十几年的小宗主,哪怕从那最尊贵的位置上跌落下来,也比大多修士的日子要好过多了。 可眼见为实。 他亲眼见到谢虚的那一瞬间,哪怕表现的再平静,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方分明是受了极重的伤,流了极多的血,才会是那样精血亏损的虚弱模样,甚至被一些蝼蚁追杀,疲于应对,屈辱地被冠上那样的诨名。与上次试仙大会相比,骄傲尊贵、所有人目光焦点的谢小宗主,好像一夜之间便从九天上跌落至炼狱。 他分明是那样强大无匹的修士。 若这样,也让心性冷硬的李裘谦无法生出一分同情的话——他接下来看见的,才是真正磨断了最后一根弦。 谢虚腕上的伤口,是反复被割开、反复划下伤口才会形成的痕迹。 若是旁人刻意伤他也罢,但若是谢虚自己划的…… 李裘谦不知那人当时是多么无助,多么绝望,才会一遍遍留下这样的伤。 更不知道在衣物遮掩下,还有多少这样的伤。 看着谢虚离开的身影,李裘谦有些苦笑,他心想,自己这幅样子一定很奇怪,遂又跟上去,用十分郑重的语气道: “谢虚,你应当知道,你已经无处可去了。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你教我如何更好的驱使兽魂,我提供给你庇身之所,要知道,长生门不比极欲宗差。” 这样的说辞,倒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腔调要可信多了。 谢虚顿足,有些意动。 李裘谦的话,其实十分可信,并不是大话——毕竟在原剧情中,就是他篡了长生门掌门的位。 更重要的是,打劫那些身家不丰的小修士,灵石来得太慢也太麻烦了,而像长生门这种大宗门内部,“发财”的法子就要多多了。 第116章 纨绔修二代三十七 谢虚跟着李裘谦去了长生门,对方并不怎么防备他,也不曾遮掩己身势力在长生门中的深入程度,大咧咧将谢虚安排成了客座修士,与内门弟子享受相同的资源,只是每月需交上些灵俸。 当然,谢虚的挂名用的是“艳煞真君”的名号,将与极欲宗的关系隐去了,要不然不管他是天之骄子的“谢小宗主”还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前谢小宗主”,都不大适合留在长生门。 大宗门的客座修士,最起码也要半步元婴的境界,可想而知李裘谦分量几何。 是示好还是示威……谢虚想着,或许两者并有。 在长生门安顿没多久,谢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