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和帝沉默许久许久, 那一瞬间, 他的面容也仿佛苍老下去, 他沙哑着声音对姝姝说道:“姝姝, 本来潋之若无中蛊,他从边城回来时朕就该让他登基的,只他中了蛊,这蛊甚至有可能要了他的命,所以让潋之登基为新帝这事就搁置下来,而如今这些都已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潋之体内的蛊真的如同当初巫医所言, 走到经脉爆裂这一步,你也应该很清楚, 接下来的希望太过渺茫……” 说完这些,顺和帝也不仅红了眼眶。 姝姝也难过的说不出话,满眼都是绝望。 “你且回吧, 这事情亦不要对外宣称, 或许最后还有救……”只是这话说出口,连顺和帝自己都有些不信。 姝姝回到东宫时脸色都是惨白的。 珍珠她们担忧的不成, “太子妃, 您没事吧。” 连她们都不知晓太子殿下中蛊的事情。 姝姝不说话,等乳娘把傅灏送过来的时候,她才露了些笑容出来。 傅灏都一岁三个月, 前几日顺和帝请了太傅过来给傅灏启蒙,原先的太傅宿滔因与二皇子勾结叛逆,早已被抄家处死,现在新任太傅是姝姝的父亲宋金良。 傅灏日常起居都有乳娘跟宫婢们照料,白日还要跟着宋金良读书认字,所以只有晨起,晌午用膳和午歇时以及晚上见到姝姝。 这会儿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傅灏缠着姝姝喊母妃。 姝姝温柔的笑着,问他今日学了些什么,傅灏奶声奶气道:“三字经。”然后继续奶声奶气的背诵给姝姝听。 这孩子真是太过聪慧,不过跟着太傅学了几日的三字经,都已经能磕磕碰碰的可以背出三字经了。 傅灏刚背完,傅潋之也回了,他今日回东宫用的午膳。 他身姿高大,在傅灏的眼中,这像青松一样高大挺拔的不苟言笑的冷漠男子就是他的父王。 他其实很小时候就经常听着母妃唠叨他父王的事儿。 他那会儿虽小,对很多话都没有印象,唯独对这父王的印象很深刻。 只他回来后,看着实在太可怕了些,傅灏就有些抗拒。 不过这几月父王有同他说话的,虽语气依旧挺冷,但他见父王对别人更冷,唯有对待母妃才不同。 傅灏乖巧的喊了声父王。 傅潋之坐下,把傅灏从姝姝身上抱了下来,淡声道:“用膳。” 傅灏就乖巧的自己坐在凳子上,然后珍珠给他布菜,他才一周岁多,吃的都是软烂的食物。 傅灏还太小,但他都是自己用银勺用膳。 却见宫婢都不给母妃布膳,都是父王再给母妃夹菜,然后母妃小声说话,“殿下,您快用膳吧,不必管臣妾的。” 傅灏就觉得父王虽看着冷淡,但父王对母妃是最特别的。 因为他跟着皇祖父一起用膳时,皇祖父都不会给赵祖母夹菜的。 ……………… 姝姝哪怕在担心,可太子殿下身上的经脉依旧开始爆裂开,每天夜里她帮着殿下梳洗时都能看见皮下透出的暗红色,那是血液在皮下肌肤染成的颜色,原本只有小一团,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几乎遍布半个胸膛,触目惊醒。 不仅如此,姝姝也发现殿下肌肤越发苍白,几乎没有任何血色,慢慢的朝堂上的大臣也发现异端。 渐渐起了谣言,说是太子殿下得了重病。 顺和帝知晓此事瞒不下去,对外宣称太子殿下旧疾复发,需要养病。 旧疾只说是这些年守卫边城留下的,没说太具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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