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的总是反覆无常, 阳光藏在浓稠的雾霭里,热风吹乱了一地的枯枝落叶,这种天气总让人不乏有些压抑,透不过气。 二十五号那天,林以鹿和一群朋友去东避山看星星。 那天晚上山风很轻,耀眼的只有月亮,帐篷里散发出的朦胧灯光点缀着静谧无声的山顶。 此时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林以鹿坐在石椅上看手机,阿拉斯加蹲在她身侧扫着尾巴。 照明灯投射下昏黄的光,石椅边的杂草时而传来几声虫鸣,林以鹿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盯着邮件发件人的名字看了很久,久到手机屏幕自动熄灭。 时隔一个多月,他第一次联系她。 邮件内容是他此次出国交流项目的总结,总结都写好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提前结束交流回国了? 林以鹿打开微信看物理组发的消息,有一半人提前完成交流任务回国了,两小时前已抵达上京。 他回来了。 林以鹿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她现在想下山,想奔到他的身边,见一见他。 可她找不出一个可以到他身边去的理由,只能紧紧地压抑住这种强烈的想法。 他们有过一段亲密相处,起初她以为对他想念只是因为她对他有好感,她觉得这种好感不会长久,过几天就散了。 可现在看,她对他好像不只是因为有好感,她看到他名字的时,心脏会疯狂加速跳动,胸腔里的那个气球也会不断涨大,濒临爆炸边缘。 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 喜欢吗,不喜欢吧。 林以鹿在心里自问自答,她要是真的喜欢他,就一定不会坐在这里想这个问题。 林以鹿太了解自己了,她一个行动派怎么会陷入循环纠结,她只会陷入无限的浪漫。 所以,她绝对不喜欢他。 林以鹿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林以鹿失眠了一整夜,向修见她精神状态不好,取消下午游玩的行程,送她回唯爱公馆。 林以鹿在家睡了一下午,昨晚吹了一夜凉风,她这会儿有些感冒发热。 家里没药也没吃的,林以鹿穿好衣服,牵阿拉斯加出门。 社区里有药店,不用专门去外面买。林以鹿买完药出来,发现栓在门口的阿拉斯加不见了。 她找了两圈都没找到狗,打开手机定位器查看,沿着图上的红点走。 她边走边打开呼叫器:“sun。” “汪汪汪。” 阿拉斯加嗷呜地叫唤着,与此同时,林以鹿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什么玩意儿?”他似乎没想到项圈还有这功能,觉得稀奇:“哟,还挺高级啊。” 这个声音! 林以鹿胸口轻微起伏,边加快脚步叫按着语音键说:“温临,你要带我的狗去哪!” 沿途经过一家体育用品专卖店,林以鹿走进去,买了一根棒球棍,在人工湖那边找到温临和sun。 温临坐在一张石凳上,嘴里叼有跟烟,身上是松垮垮的卡其色西装,手里拿着包火腿肠,在逗狗。 sun直挺挺地蹲在地上,嘴里吧唧吧唧地吃着温临手里的火腿肠。 这个傻狗! “sun!”林以鹿站在鹅卵石上大叫了声。 sun玻璃球似的眼珠子往声源看了眼,摇着尾巴小跑过来,林以鹿将狗绳一圈圈卷在手上,狠狠瞪了温临一眼。 温临见她手上拿着根为拆塑封的棒球棍,拿下嘴边的烟,忍住笑了声:“你以为你拿玩意儿就可以打得过我吗?” 林以鹿不想理他,牵着sun走,还没走远温临就快步跟了上来,林以鹿转过身,举起棒球棒对着他:“没完了是吧!” “就没完怎滴?” 温临吊儿郎当朝她走近,握住棒球棍,用力一拉,林以鹿在他使力时放了手。 温临没料到,往后踉跄了两步,低骂了声:“艹!你个婊货!” sun察觉到温临的恶意,呲着牙,防备地瞪温临。 棒球棍点着地,温临高昂着下巴,低睨着她:“跟那靳博屹分手了还敢那么嚣张,你还挺牛逼啊!” 林以鹿冷淡地回他:“嗯,谢夸。” 林以鹿有多难搞,温临第一次见她时就见识到了,这妞看似恣意散漫,骨子里自然流出的都是张扬的傲气,看谁都像是在看手下败将。 就比如现在,那双勾人摄魂的狐狸眼一点都看不起他,神色也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就这么看不起老子?” “知道还问?” 林以鹿转身要走,手腕忽然被人从后面用力拽住,温临捏她的手腕捏的很用力,像是要折断才肯罢休。 “你神经病吧!” 林以鹿挣扎着,奈何男女力量的悬殊太大,她这点力,在温临眼里就是猫劲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