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不平深浅不匀的肉疤。 周围的皮肤白皙细腻,伤疤难看突兀,如一幅美好脆弱的画被错落不平地粘上丑陋摘不掉的印记。 沈砚眼角不由自主地缩起,眼里升起他都不知觉的疼惜。 只看这疤,便能想到当时那一块的皮肤被狗咬得有多烂。 她当时的恐惧是怎样的,被咬得血肉模糊时,是不是又疼又怕,满脸泪痕恐惧无措。 回到家后,他碰到她胳膊时,她是不是很疼很疼,却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温燃一直在听歌,没听到车声和脚步声,忽然感到身侧多了一个阴影和很专注的视线,她一点点地抬头。 入目的是两条穿着黑色西裤的大长腿,而后是皮带,洁白平整的白衬衫,以及她见过很多次的清冷的脸,他平静的目光正落在她右臂上,目光里隐约缩紧着一团她看不懂的情绪。 温燃下意识往后挪了一点,脑袋里瞬间涌出他利用她的事,利用她拿到任他做垫脚石的温氏方案,利用她去成全他的小青梅的爱情。 感觉城府深的沈砚像是又来算计她了。 在商君衍公司和医院与他碰过两次面,她当时只把他当作一个公司的总经理,表面功夫要做足,需要礼貌打招呼。 现在他出现在她家门口,温燃对这个人生出了浓浓的“讨厌”情绪,觉得他和霍东霖没什么区别,不想搭理这人。 温燃只看了沈砚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拆箱子。 大纸箱里面还有一个纸箱,纸箱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塑料收纳盒,盒上是塑料盖,温燃手要碰上那个塑料盖时,听到头顶的人轻淡地开了口,“温经理,我来给你送衣物用品。” 温燃耳机里的一首歌结束,刚好听见他说话,她头不抬地说:“不要了,麻烦沈总扔了吧。” 停了两秒,温燃抬起头看他,把话说开地提醒,“沈总,我温燃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扔了不要的东西,就不会再要。您能听懂吗?” 沈砚垂眼看她,温燃澄亮的双眸里有冷漠与厌烦的情绪,和之前她看他时弯着唇角笑眯眯的模样完全不同。 不知怎么,沈砚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只一下便消失,但那种刺痛感很清晰。 沈砚没有说话,移开视线避开她的目光,落到她手下的塑料盖上。 方才没有注意到从箱子里飘出的气味,此时沈砚忽感味道浓重熟悉,隆起眉川,眼前晃过多年前他回家看到墨水尸体时的画面。 温燃正要打开那个塑料盖,沈砚猛地开口,“温燃!” 同时倏然抓住温燃手腕将她拽起来。 温燃吓了一跳,她本坐在小马扎上,被沈砚突然拽起来,两只脚被小马扎绊到,猛然栽进沈砚怀里,脑袋撞到他胸膛。 手机也从她睡裙上滑落下来,脱离耳机线,砰一声摔到地上。 沈砚在温燃要摔倒的时候,下意识扶住她,刚好扶到她腰上,她脑袋也撞了上来,沈砚呼吸滞住了好几秒。 温燃被撞得头疼,捂着脑袋推开他,眼里毫无意识地露出如同被霍东霖抱住的愤怒,“你干什么?” 沈砚被推得向后退了半步,捕捉到温燃眼里的厌恶,眼睫轻颤了两下。 沈砚稳着刚才莫名又刺痛的呼吸,淡淡开口,“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死后的味道,和箱子里的味道很像。” 温燃瞬间陷入安静,她记得在领养中心张哲恺那里看过沈砚捡流浪狗的记录,他小时候养过狗,那么这个臭味…… 那股臭味似乎更重了,温燃渐渐从心底升出恐惧来,“你说这箱子里有条死狗?” 沈砚上前打开塑料盖,轻描淡写说:“可能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