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宰冤大头咯?”季泠顺着楚寔的话道。 “算吧。”楚寔道,“可也不能说玉华台的不是,到付账的时候,那客人腰包掏空了,连衣裳鞋袜都拖下来了,都还不够付账的。他自然嚷嚷着要见掌柜的,要告他见官。” 季泠点点头,“这却也说得通,然后拿掌柜的怎么说?” “那掌柜的就把客人带到后厨,给他指了两大框冬笋说,客人要最嫩的冬笋,炒的那一盘是用这两大框冬笋剥出来的,只取了里面最嫩的芯儿。” “呀。”季泠惊呼一声,“那可就值了钱了。” “可不是么?所以玉华台要那个价也是合情合理的。”楚寔道。 季泠摇摇头,“这其实还是他们捉弄那客人呢。” 楚寔笑着点头,“等冬笋出来的时候,我也带你吃一回最嫩的炒冬笋如何?” 季泠却没敢应话。 “只要咱们点了那炒冬笋,这银子就算给够了,你也就能再点笑笑生接着说狸猫换太子了。”楚寔道。 季泠嗫嚅道:“那也太贵了。” “不怕贵,就怕夫人脸上不见笑脸。”楚寔打趣道。这话立即就让季泠想起了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所以楚寔说这话是抬举她? 那褒姒也不知风华绝代到了何等地步,才能让周幽王拿江山来开玩笑。 可是女人似乎都喜欢听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好像从中多咂摸几次,就能吮吸出男子对她的情意。 然季泠却知道这些话是听不得的,要说楚寔对她有感情,那就是自欺欺人。 新嫁娘的前三天过了之后,就要正式开始在夫家的生活了。上要伺候公婆,下要照顾幼小。 季泠起了个大早,去了苏夫人屋子里伺候,又逢楚寔的几个子嗣来给苏夫人请安。去了的傅氏也是命不好,前头明明已经生了个哥儿,生二胎按说就容易了,谁知却死在这上头。 繁缨却是命好,生了一儿一女,所以如今楚寔膝下共有三个子女。 苏夫人让三个孩子给季泠问了安,等他们走了私下对季泠嘱咐得最多的就是让她好好教养孩子,千万摸带坏了,到时候败了楚家的根基,祖宗在九泉之下都饶不了她。 除此之外,苏夫人倒也没为难季泠,也无需她立规矩,因为对她要求不高,也知道继室的难处,逼急了真会在孩子身上动坏心眼儿。 从苏夫人的院子出来,按理就该楚寔的妾室来给主母行礼了。然季泠等了半日,也不见人影,不由有些纳闷儿,“繁缨姐姐……” 以前季泠就是这么叫繁缨的,一时却顺了嘴,赶紧改口道:“繁缨的病还没好么?” 长歌道:“是呢,还在庄子上。” “那怎么不见珊娘,是身子不舒服么?”季泠又道。 “珊娘早就离了家了。”长歌回道,这话却是吓着了季泠。 等楚寔回来,季泠迫不及待地就问了出来,“表哥,珊娘她去哪儿了?” “我将她送人了。”楚寔没什么感情地道。如今互相赠送侍妾却是风气,所以楚寔把自己的小妾赠给某人却不是什么特立独行的事儿。 “可是,可是……”季泠有些难受,珊娘是那么喜欢楚寔。 楚寔看着季泠道:“阿泠,许多秘密若想保护好,就不能留下破绽。珊娘在那件事上本就有错,如今我只是将她送走,却也算对得起她。她跟着我只会孤寂冷清,如今另有了人家,将来生儿育女日子只会过得更好。” “那,那繁缨呢?”季泠想起了那晚将珊娘叫走的繁缨,“她的病若是好了,还能接回来吗?” “挪出去的人就没有再挪回来的道理。”楚寔道。 所以如今楚寔身边却是一个侍妾都没有了。 季泠可没有为此感到高兴,若是他身边有女人伺候还好,如今却是要长住主屋了?除了这一层顾虑外,季泠更为楚寔的薄情而难受。珊娘且不提,她本就没多少宠,但繁缨可是为他生了一子一女的呢。 楚寔一看季泠的脸色就知道她的想法,“是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了?” 季泠没点头,却也没反驳,这就是默认了。 “繁缨聪慧,那日又卷在了这件事里,迟早会想明白的,所以留她不得。再且若不是她坏了心肠,连珊娘的这么点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