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的, 还穿了两身新衣裳, 头发也是变换着来的, 另买了两支新簪子。 不独她,后来的李嫂子, 曾小妹,何花儿在见过楚寔后,都是一副模样,白日里也不怎么来串门了, 就黄昏后估摸着楚寔要进屋了, 一齐地往家里涌。 小怜在背后嘀咕道:“娘子可小心些,那曾小妹老在秀才面前搔首弄姿的, 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她却一点儿也不尴尬,有一次我看她都恨不能坐到秀才腿上去呢。” 季泠差点儿没被小怜的话给笑死,她进了屋子仔细地左右打量楚寔, 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会让她想坐他大腿的。还不就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么? 季泠不知道是自己有问题, 还是曾小妹她们太没见识了。可王二婶有句话说得是对的,男人并不能只看脸。 银样镴枪头什么的, 季泠倒是不在乎,可两个人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看什么?”楚寔放下书卷,揉了揉眉心,脸上颇有些无奈。 “看你好看啊。”季泠打趣道。 楚寔又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女人成日里就没事儿做么?为什么都到了吃饭的时辰还在别人家里到处晃?” 季泠耸耸肩,也不说这都是因为楚寔的缘故,像楚寔这样的聪明人如何又会不知道原因。 “男人生得好看就那么重要?”楚寔又问道。 季泠摇摇头,至少在王二婶嘴里,男人好看是不能当饭吃的,“重要的是年轻。”王二婶就觉得男人老了腰不好。 “阿泠,我发现在外面住了这些时日,你的性子变得皮了。”楚寔捏了捏季泠的脸。 季泠见楚寔有些半真半假的生气,也不敢再开玩笑。她是没想到楚寔会这么在意年轻不年轻的。“表哥,今晚我们不吃红烧肉了,我在外面买了锅巴菜。我以前都没见过这种小吃呢,做这锅巴菜的小贩是从天津那边儿过来的。” 楚寔逗季泠道:“虽然有我赚钱养家,可也经不得你这样每日在外面买吃食呀?败家的娘们儿。” 这最后一句是粗俗之语,可从楚寔嘴里说出来却别有一副故作模样,季泠果然被逗笑,“表哥,肯定也没尝过这锅巴菜呢,我去灶上勾一点儿素卤就可以吃了。” 楚寔也跟着季泠去了厨房,如今晚上都是他烧火和烧水,夏日炎热,每晚自然要沐浴,但小怜回了家,所以烧水提水的活儿自然就落到了楚寔身上。 有一回何花儿晚上过来碰到了,直说季泠浪费楚寔的一双手,那可是写字的手。她倒是比季泠还心疼楚寔一些。 “表哥,你别烧水了,待会儿如果何花儿过来又得说我不心疼你了。”季泠玩笑道。 楚寔作势拿水去泼季泠,季泠吓得赶紧求饶。如今两个人晚上单独在一起,楚寔看她的眼神越发地灼热难挡,季泠好几次都被他那要吃人的眼神给吓到了,自然再不敢淋水,那样薄薄的衣裳湿了就更不得了了。 吃过晚饭,略微歇了歇,楚寔就将洗澡水提到了净室里,季泠等在一边也没动作,楚寔回过头道:“别傻站着呀,可以脱衣服了,等我把水兑好就能直接进来了。” 季泠却是一点儿也不动的,她在等着楚寔出去。 楚寔道:“难道还有什么我没看见过的?” 季泠被楚寔说得脸一红,娇嗔道:“表哥,你快出去吧。” “那待会儿我洗的时候,你进来帮我擦背?”楚寔也赖着不肯动了。 季泠笑道:“我让何花儿来帮你,表哥。” 楚寔又捏了捏季泠的脸,却也没再为难季泠。如今他可是干什么都自己动手的。 早起,楚寔还在院子里打拳的时候小怜就进门了,她轻声道:“秀才,娘子还没起身么?” “让她多睡会儿。”楚寔收了功,却也不愿意在小怜面前打拳,“今后不用来这么早。” 小怜嘴上虽然应着“嗯”,可第二日保准会来得更早,就为了跟楚寔单独待会儿。小姑娘未必就是痴迷于楚寔,可她看得出,楚寔这样的人,如今虽然只是秀才,那也是龙困浅滩,迟早要飞龙震天,她是盼着若是跟了楚寔,能由楚寔来改变她如今的生活。 “娘子这也是睡得太懒了,早起也不做饭,总是叫我去街头巷尾买早点,秀才你总吃外头的东西,可腻味了?”小怜巴巴儿地跟着楚寔往厨房走去,抢先一步替他打水伺候他洗脸。只是走得急了,却将水溅到了楚寔的袍子上,她又忙不迭地从袖口里抽出手绢要替楚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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