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寔摇了摇头,“我输得心服口服。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百米开外要射中一朵小小的鲜花,我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能在高空箭箭射中鸽子右眼的人,怎么可能射不中一朵鲜花?”王梓燚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鄙意笑道,“只是没想到楚少卿会是如此儿女情长之人。” 女人,总是喜欢男人为一个女人痴情得要死要活的深情,可当他真的痴情时,她们又会瞧不起他,觉得一个男人居然为个女人要死要活。 “我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又不是什么生死关头,为何要拿自己妻子的性命去赌一朵没什么意义的花呢?” 王梓燚感觉被冒犯了,眼睛立即瞪了起来。刚才那朵花,王川已经当着众人的面送给她了。可楚寔却说,那朵花毫无意义。 “楚少卿这是何意?”王梓燚的怒气是毫不掩饰的。 楚寔却依旧从容得很,“难道说县主觉得那支花有意义?”这无疑是争锋相对了。 王梓燚的眼睛有些酸,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喉头有些发痒,王梓燚清了清嗓子,才低声道:“收花的人觉得开心,难道没有意义么?” 楚寔笑道:“哦,原来县主如此好讨好啊,那我改日得叫人多打几朵花送去府上了。” 王梓燚却没笑,“哦,原来楚少卿也是希望我高兴的么?” 楚寔笑笑没说话。 王梓燚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她懂楚寔的意思,他哪里是希望她高兴,他只是希望她爹高兴而已。 生平第一次,王梓燚这么恨一个男人,恨他有眼无珠。 王梓燚冷着脸走了,走到郑仪跟前低声道:“阿仪,你说如果我要怎么才能得到楚衡业?” 衡业是楚寔的字,王梓燚也不称呼他为楚少卿了,而是直呼其字,有种势在必行之心。因为楚寔成功地挑起了她的征服欲。 她要得到他,却不嫁给他。她要让他跟其他男人一样匍匐在她脚下,求她分给他一丝注意。否则就不能平息她心底的怒火。楚寔实在欺人太甚了,居然暗示她说,她,王梓燚一文不值,所有人都是为了她父亲才对她好的。 连王川也是,所以王川送的那朵花毫无意义。 王梓燚咬着牙,看着郑仪。 郑仪还没反应过来,“火儿,你怎的突然就改主意了?先前不是还说什么有妇之夫的么?” 王梓燚“哼”了一声,“我又不是要嫁给他,我就是看不得他那么得意,以为谁都稀罕他。” 郑仪摇摇头,知道王梓燚这是小脾气起来了。而郑仪也没觉得楚少卿有表现出很得意的样子啊,却又不敢反驳王梓燚。 却说王梓燚自矜身份不肯再主动接近楚寔,却挡不住别人有这份心思。 向乔便是其一。她父亲是蓝田县令,自己却不是嫡女,在家处处要看嫡母眼色行事,最近嫡母有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五十岁的老主簿做续弦,向乔自然一万个不愿意。待见到楚寔之后,她宁愿给他做妾也不去当主母。 女儿家么,谁人不对自己未来的夫婿有憧憬。 这向乔还只是其中之一,另有个平凉府曾知府的女儿曾采乐,更是要死要活要嫁给楚寔,哪怕做妾也愿意,把她娘气得一条命都去了八分。 祸根却正是从这场赛马宴开始的,她就觉得楚寔情深义重,竟然不肯对季泠射箭,人又生得儒雅俊美,状元郎的才华更是无人能及,还没有孩子,这不是老天爷都在暗示她,楚寔在等着她给他生孩子么? 这也是疯魔了的。然而这举的例子不过两人而已,却还有许多人,也就不多费笔墨了。 一场射箭下来,虽然赢者是王川,可在一众姑娘家心里欣赏的却是楚寔,反而觉得王川太过无情了。 楚寔可不想要这许多多余的关切,私下还是会被同僚取笑,说他不爱江山爱美人,诚然季泠也当得起那样的美人。 楚寔只能苦笑。这一日他在定西侯的庄子里,就有三个姑娘在他面前崴了脚,一个姑娘落了水,另一个则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郑仪轻轻撞了撞王梓燚的手肘,“看到没?” 王梓燚撇撇嘴,这些人都不在她眼里,她也知道楚寔是看不上她们的。便是季泠,王梓燚也没放在眼里,因为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位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