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季泠就歇了三次才将水桶提进来。 楚寔见她袖口已经挽到了手肘处,露出一段光洁无暇的手臂来,纤细得仿佛玉如意,可以想象触感一定让人忍不住反复摩挲。本来整齐的发髻因为用力已经有些歪斜,几丝不听话的发丝垂在她的额前,她也没空出手来理一理。 白地隐莲纹的褥衣领口也松了,虽然还看不到里头的抹胸,但那抹精致的锁骨却已经清晰可见。 而且她实在喘得太厉害了,楚寔有些烦躁地低头看了看水面,然后伸手拨了一下水面,眼不见心不烦。 季泠对楚寔的心思却是毫无察觉,她将水桶提到近处,拿起木瓢弯腰舀了一大瓢水进浴桶,还关切地问道:“表哥,烫不烫啊?” 她的脸蛋粉扑扑的,眼波纯净澄澈,有一种清纯到了极致的媚,更何况她还生得那么美,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想采撷。 楚寔挣扎了片刻,想伸手,却又不愿伸手。 楚寔表面看起来虽然为人温和,但实则自视甚高,若是要一个女人,也得是对方心甘情愿,尤其是季泠。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楚寔压抑着声音道。 “好。”季泠回答得也干脆。她是真以为楚寔要思考问题,但凡他说的话,她都不想反对。 楚寔神情复杂地看着转身离开的季泠,尽管他竭力忽视,可季泠是真的长大了。 十八岁的少女,正是少女的年月里最美的时候,身段有了独特的韵致,玉丘渐渐隆起,臀线渐渐圆滑,虽然称不上丰腴壮观,但她的腰实在太细了,不足盈盈一握,反衬着那臀线就引人挪不看眼了,何况它本就挺翘。 全身上下都开始从内而外地释放着一股将熟待采的女儿香,让人心烦意乱,偏偏她自己一点儿意识也没有。一点儿为人妻的意识都没有。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有些不光彩,所有圆房、生子的压力都在季泠身上,但楚寔还是想让季泠主动。可是季泠的脑子和她的性子一般不开窍。 楚寔在净室内待到水都凉了才出去,脸色阴沉得季泠都不敢上去跟他说话。 用晚饭的时候,也没人开口说话。 饭后连芊眠都觉得不对劲了,悄悄问季泠道:“少夫人,你惹大公子生气了?” 季泠摇摇头,怎么可能?“不是,表哥应该是在为义教的事烦心。” “那你也该上前劝劝啊,大公子晚饭今日用得少了。”芊眠道。 季泠也知道开解夫婿也算是做妻子的义务,但这可真不是她的强项,纠结了半天季泠才乌龟似地一步一步挪到楚寔跟前,“表哥,要不我给你弹首曲子吧?”清心曲能让人静心想是有帮助的。 楚寔点点头。 季泠便抱了自己的凤首箜篌来,轻轻地拨动琴弦。 清心一曲仿佛炎夏的凉风,酷暑的寒冰,的确能让人心绪稍静,但眼前人因头低垂而露出的修长脖颈却让人更加心烦。 楚寔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么了,火气那么大,看来的确是禁欲太久了,不利养身。 “怎么许久没听你弹过《归去来》了?”楚寔忽然问。 季泠轻声道:“总觉得那曲子太悲伤沉郁了。” 楚寔没说话,的确是太过悲郁了。 “可有欢快的曲子?”楚寔问。 季泠点点头,信手弹起了《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很美也很欢快灿烂的,映着季泠眼底的流波,正好是潋滟春光。 督府后院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不留意地话几乎不会知道那里站着一个人。那人支着耳朵静静听着前院传来的隐隐箜篌声,心里想着五娘的计策只怕未必能成功了。 次日楚寔离开济南府去了兖州府巡查城防,本来不用这么急的,但他怕自己留在府中那些魑魅魍魉不敢出来,他们不蹦跶可如何摸瓜呢? 只是不曾想,在兖州府楚寔居然还碰到了一桩案子,也可以说是一桩ya:n遇。事情老套得很,一对父女在酒楼里卖唱,那卖唱女被当地的纨绔轻薄,老父为护女儿清白,上前与那纨绔争执,却在推搡间后脑勺碰到了桌角,当场碰出个血窟窿来,倒地身亡。 趁着那纨绔发愣的瞬间,卖唱女衣衫不整地奔出来,恰好跌倒在楚寔的脚边,抬起头露出一张花惭柳嫉、国色天香的脸来,小露了一片雪腻酥胸,只匆匆一眼就知比季泠的恐怕大上了一倍,端的惹眼。 那卖唱女一见楚寔,看他穿着不似普通人,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哭叫道:“救命啊,公子,救命啊。” 美人如斯,又哭得如此凄惨,便是铁石心肠也得化作绕指柔。何况这女子实在生得太出色了,比季泠那样的殊色也差不了两分了。 虽说楚寔身为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