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姨娘的弟弟从一个养蛇人那儿买的。”楚寔道。 “天哪,真是个毒妇,她这是要害谁啊?”老太太大怒,“把蛇放在园子里,这是恨不能咱们全家都死是吧?就为了咱们把她挪出去的事儿?” 老太太听了楚寔的话之后,其实内心是很松了口气的。一个姨娘心狠手辣算起来倒不算多大的丑事了,总比凶手是楚府的姑娘好。 楚寔摇摇头,“怎么会,再傻的人也知道蛇放在园子里,最可能咬到的只是下人,不会那般漫无目的的。头一天管园子的宋婆子信誓旦旦地保证,她和那几个婆子对园子里每一寸地儿都是照看到了的,如果有蛇,她们绝不可能没看到。想必是半夜里或者清晨有人故意把蛇放出去的。” 老太太蹙眉道:“你是说这就是冲着泠丫头去的?” 老太太也知道,季泠在三月后每天都去园子里摘鲜花花瓣,有的做成新鲜的鲜花饼,有的则做成鲜花酱。 “恐怕是的。”楚寔点头道。 “可谁会跟泠丫头有这样大的仇啊?她向来谨小慎微,对下人也都是和颜悦色,能帮则帮的。”老太太道。 楚寔没说话,只是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你不会是在说淑珍吧?”老太太不愿意相信地道。 楚寔没直接回答老太太的话,而是问道:“为何我都没说是谁,你老人家就直接猜是淑珍了?” 老太太愣了愣,她心里其实门儿清,这府里看不惯季泠的唯有一人,便是淑珍,她对季泠的不喜可是到了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的地步了。 楚寔道:“她以前跟着爹在任上,就她一个人,可回到楚家,她就是姨娘生的,她被杨姨娘撺掇得,觉得你身边情愿养季泠和季乐,也不愿养她,心里早就生了罅隙,她不敢恨你,也不敢恨我,自然就怪上了季泠。” “天哪。”老太太还是不愿相信,毕竟在这件事之前,淑珍还算是乖巧嘴甜的,虽然好强了些,“她怎么敢……可这件事也太蠢了,泠丫头被蛇咬了,咱们肯定要查,一查就能查出真相来,她为何这般做?你会不会弄错了,大郎?” 楚寔不答反问道:“你老人家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淑珍这是怎么了?小小年纪就……”老太太抬头看向楚寔道:“这事不能声张,否则静珍,甚至出嫁了的贞珍她们都会被淑珍的名声连累,泠丫头和乐丫头估计也少不得有人会碎嘴。而且淑珍年纪这般小,找个婆子来教教她规矩,禁足一年吧?” 老太太这意思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了,差点儿伤人命的事儿,最后却不过禁足一年。 楚寔叹道:“杨姨娘和淑珍怕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老太太有些迟疑,还不敢相信淑珍有那么深的心机。 楚寔道:“淑珍未必能料到,可能只是想出口恶气。但杨姨娘就未必了。”能牢牢地攀住他爹那么多年的女人能没点儿手段?虽然杜氏的脑子在楚寔看来还是一无是处,可愚人千虑还有一得呢。“杨氏大概能料到你为了静珍她们的名声,并不会拿淑珍如何,哪怕季泠就是死了,你也会想法子把这件事抚平的。” “她,她,这毒妇。”老太太完全瞠目结舌。 不得不说,楚寔还真料准了那位被迁到庄子上的杨氏的心思。她收到淑珍的信,出手对付季泠,就是料定了老太太不会拿淑珍如何,而杜氏自己却已经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了。 虽则杜氏也知道不该出手对付季泠,这对淑珍并无好处,可淑珍咽不下这口气,她也咽不下。杜氏万万没料到,自己这辈子最后居然是折在季泠这个孤女身上,她的女儿淑珍不过说了几句季泠的坏话,楚寔就出手对付她。杜氏如何能想得通?淑珍可是楚寔的亲妹子呢。 既然想不通,杜氏就动了手,反正她结局再坏也不会有多坏了,大不了一死,她在庄子上,没有男人,也没有女儿,日子过起来跟死也没多大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