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知宋看着她忙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奇妙,很多很多年前他幻想过的画面,竟然变成了现实。 高三那年的春天,不知道哪一个契机引发了他剧烈的冲动。 他很想走到荀白露面前去,告诉她自己喜欢她。 在升入高中的第一个春天里,他见过如春风和煦的女孩子,辗转两年,才有了诉说的冲动。 那天午休时,蔺知宋做了一个好真实的梦。 梦里他跟荀白露表白了,春光明媚,万物生长,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上了同一所大学,家世相当,各自家庭都很赞成他们在一起。 在毕业以后,他们就结婚了,婚后朝着各自的梦想前进,忙碌时可以发消息,闲暇时可以温存一整天,也许要不了几年就会有自己的孩子。 幸福美满的一辈子,就在他的梦里。 他的梦醒了,那感觉有多真实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种强烈的欲望怎么也压抑不住,蔺知宋很想很想去找荀白露。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直到他看见荀白露的前同桌又去找了她,他会不会也成为那个被无情拒绝的男生。 什么都不说的话,他跟荀白露还是同学,荀白露看见他还会笑一笑打个招呼,说了的话,很想可能从此往后她都会厌恶他,避着他。 蔺知宋退缩了,他终于明白,暗恋苦在了哪里。 再骄傲的人,都会生出一丝自卑来。 以后的很多年里,蔺知宋时常后悔,如果当面说清楚了的话,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和送信是不一样的,他想当面跟荀白露说,他喜欢她。 过往种种终究是过往,他的遗憾依然在,可结果是他盼望多年终于成真的。 荀白露就在他的身边。 人生中总有一些难得的时刻,推翻早已定好时间的决定,因意之所动,不论理智,只要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蔺知宋本来想在一个氛围特别好的时候,为荀白露戴上戒指的。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的,他现在就想要。 荀白露在浴室里收拾了一会,出来时头发已被绾起,她叫着蔺知宋,他一步步的走过来。 荀白露感觉手被牵住,她低头一看,蔺知宋正把一枚素戒往她手指上套。 那一刻的神圣感是无与伦比的,像是紧闭的心房一下子被什么撞开,荀白露怔在原地,良久,她抚上那枚戒指,抬眼笑问蔺知宋:“你怎么知道我更喜欢素戒?” 之前许舒文还说要买鸽子蛋,荀白露并没有发表意见。 蔺知宋抬着荀白露的手,并不觉得这很难猜。 她从来都不是张扬的性子,越简单低调越好。 他看向荀白露的时候,眼里好像溺着星河,他问:“现在,你有多喜欢我一点吗?” 他要求不高,多一点点就好。 荀白露抿着唇笑了下,最后踮了踮脚,凑近蔺知宋耳边说:“有。” 不止一点。 …… 八月中旬的时候,荀白露和蔺知宋去看婚纱了。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伴郎伴娘。 这几个人碰头,大抵是不会好好说话的。 叶池看见柏冬至来的时候,开口就是揶揄:“哟,这不是我们出场费一分钟六万六的柏老板吗,这想见你可真不容易啊,今儿不折腾你那茶馆了?” 柏冬至早习惯他这贱样,每次说不过她还非要闹一下。 “你妈又打你了吧?”柏冬至凉飕飕道。 叶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大人还天天挨揍,他也没办法。 柏冬至:“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头发还是蓝的,现在染回黑的了,这还不好猜吗?” 以前在一起玩的时候,沈蕴华就说过,叶池要是敢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头都给他打掉。 前段时间管的不严,他就开始作,沈蕴华说了几次不管用,直接把他关在家里好好收拾了一顿。 第二天就把头发给染回来了。 其余四人想笑又不好明着笑,憋得难受极了。 叶池:“想笑就笑吧,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他看的开,反正一起长大的,他什么样他们还能不知道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