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老太太似乎很高兴,一直在笑,边穿衣洗漱边跟安安讲话。 安安记得她讲了景博轩小时候的窘事,“他啊!别看现在人五人六的,小时候可皮了,最会捣乱,偷穿妹妹的裙子,混到假面舞会里去占小姑娘的便宜,啧,把人小姑娘气的啊,哭了两个钟头。” 安安笑得见牙不见眼,从没想过景博轩还有过这历史,转念又想起,那大概是他父母还没出事之前。 如果没有父母的事,他会不会更开朗一点? 想起这个,安安心里酸酸的,童年对人性格的影响是很重的,就像她,很多时候,会有种难消解的孤独感,大多人在童年会对父母和老师饱含怨念,而她作为一个孑然一身的人,很多时候会觉得羡慕,继而是一种孤独,那种没有归属感的茫然从她记事起就一直伴随着她,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摆脱不掉。 她记得她和景博轩领证结婚的时候,秦思妍和小庄都生气了,生气她的不告知。 后来她一直反思,她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可是很多事情是从很久之前就埋下的种子,一时是很难改变的。 她一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总觉得拥有的东西转瞬即逝,别人的关心和爱护,似乎眨一眨眼就会消失,她得很小心很小心地保存下来,才能让自己免于陷入恐惧。 她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别人给予的,所以她很擅长接受,擅长铭记恩情,而很难去主动求取,什么事情都是别人问她回答,别人要求她做,她总怕自己太贪心,所以总是尽量不去想太多。 这种性格,很多时候会让她苦恼,可她无法改变,改变陈年积习是件很困难的事。 昨晚萧家老太太没有来,是安安和外婆去拜访的,弯弯绕绕的胡同小巷,安安赫然发现,那里是景博轩最初带她去的那家私房菜馆,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安安还认得老板娘,景博轩叫她桑姐来着,原来是萧影的母亲,安安有点惊讶,她总以为萧家非富即贵,没想到这么接地气,可是很快她就明白了,胡同尽头是处园林别墅,萧老太太出来的时候,安安几乎瞬间就认出了她,前几年新闻联播上的熟面孔,红n代,原先搞外交,很厉害! 跟邵老夫人之间有不少轶事,有人说邵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个愤青,家里都是当官的,就厌弃官场上那一套,跟萧老太太是旧友,后来萧老太太去做了外交官,两个人还一度绝交呢!至于是真是假,那倒是不知道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两个人还是很要好的。 萧影也在,两个老太太许久没见,在一起叙旧,她就扯着安安去了母亲的店里,安安吃过饭了,萧影就叫了份甜点给她,“陪我吃点儿吧,拍了一天的戏,到现在也没能吃点好的。”看着安安一脸的好奇和惊讶,忍不住笑了笑,“不可置信吗?我家挺复杂的,一时也说不清。” 安安点点头,“有点儿超出想象。” 她头次来这里的时候,对面坐着景博轩,她送了他一对袖扣,万宝龙的,自己不懂,在商场挑了好久,她记得导购员看她挑了实在久,就忍不住向她推荐,“送男朋友的话,这一款银的不错,很显档次,如果喜欢宝石的,这边这一款会更亮眼,或者小姐男朋友喜欢复古一点的,表盘造型的也不错……”导购员吧啦吧啦一大堆,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不……不是男朋友!”也不知道心虚什么。 导购员愣了下,旋即笑了,“那是喜欢的男生吧?” 她忽然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解释,胡乱地点点头,听了导购员的建议,挑了一对儿经典款,小小的盒子,放在包里,她心情是很忐忑的,第一次买这么贵的礼物,怕他不喜欢,又怕他多想,纠结了一整天,才敢去找他,也是晚上,本来想着交给佣人就好,没想到那天是他开门,她还记得自己呼吸一瞬间停滞的场景。 想想那时候,明明没过多久,却像是隔了一辈子那么远。 安安忍不住笑了下,回过神去看萧影,对方正狼吞虎咽地吃馄饨,那模样跟当红小花的形象偏差挺大的,似乎是察觉了她的视线,抬了抬头,含混不清地说:“是不是觉得镜头下那些都挺假的,”她笑了笑,“明星也是人啊,你别看聚光灯下都光鲜的很,背地里也就那样,有时候去山区拍外景,厕所都没有,搭的临时卫生间就俩门板挡着,啧啧,实在谈不上光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