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担心过金钱问题。 夏鸿刚这样穷苦人家的思想,令他心酸。 一想到夏鸿刚是夏茗的舅舅,想到夏茗可能也面临过类似的问题,做过类似的选择,他心颤不已。 “去医院,医药费我给你出。”霍临风哑着嗓子说。 夏鸿刚疼得额头冒汗,勉强挤出笑容,“太麻烦你了,喝过你好几瓶洋酒,虽然你说不值钱,但我心里过意不去,不能老占你便宜。” “你刚才救我,帮忙让工头给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夏鸿刚捂着伤口,扫了一眼旅馆房间的布置。 锃亮的地板,贵重的家具,还配有电视机、洗衣机和电话,这等配置,住宿费一定很贵。 夏鸿刚知道,开得起小车,住得起这种旅馆的人,不在乎替他付医药费,但夏鸿刚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外甥女跟人家处着对象呢,他身为家长,在霍临风面前得有骨气,不能让人看低了,让外甥女在人家面前低人一等。 夏鸿刚试图露出无所谓的笑容,“大男人的,身上受点伤不算什么,以前在工地又不是没挨过,涂点药养一养,还不是照样生龙活虎?” 霍临风死死抿着唇,没说话。 夏鸿刚说得简单,受的伤也没他执行任务受过的伤重,但霍临风听到很不好受。 周绪把医药箱翻出来,冲过来帮忙,“医院不去就不去,这里有药,都是好药,疗效好见效快,不比医院开的药差,我帮你处理伤口,你赶紧把上衣给脱了,躺到沙发上去。” 夏鸿刚执意不去医院,霍临风拧不过他,扶他到沙发上躺下,帮忙处理伤口。 夏鸿刚疼得龇牙咧嘴,断断续续地说:“要是让家里的婆娘和茶茶知道,准得担心……” 周绪给他包扎好伤口,见他衣服染血,干脆找件新的给他穿上,“你不想让他们知道?” 夏鸿刚恳求地说:“先别说出去,拜托了,茶茶已经够忙的了,我家那婆娘爱操心,看到这伤口准得抹眼泪,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和家里婆娘操心?” 霍临风和周绪对视一眼,都有些动容。 “你在这里住两天,等伤口愈合,行动上看不出来再回去。”霍临风说。 夏鸿刚腰上受了伤,要是现在回家,就算极力掩饰,也会被看出来,等过两天伤口愈合了再回去,比较稳妥。 他来之前跟孙巧容说了,要蹲到黑心工头,可能要耗几天的时间,要是这样,他就找工友借住,先不回家了。 夏鸿刚露出感激的表情,“谢谢,幸好碰上你们,不然……” 他叹了一口气,不说了,但霍临风和周绪都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这时,房间门敲响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推开门,对霍临风说:“老大,刚才参与打架的工人要找夏先生。” 夏鸿刚一愣,不自觉看向霍临风。 老大? 这称呼,听着怎么像黑帮老大似的? 霍临风到底是干啥的? “让他们进来。”霍临风说着,还让周绪去给人拿凳子,倒茶招待。 工人们进来了,七八号人,脸上、身上都挂彩了,好在都是轻伤,没夏鸿刚伤得重。 周绪把药箱里的药都拿出来,分给他们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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