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得给客人几分薄面,这口气受还是不受,都不太妥当。 明面上来讲,论身份尊贵,在场无人能与云妃比肩,即便穆家长子有心维护,但他并无功名在身,华朝拿云妃压令窈一头,于情于理,挑不出任何错。 华朝洋洋得意,看向令窈:“你怎地不说话,哑巴了?” 她正要上前去拽令窈,忽地男子威严沉稳的声音落下:“放肆。” 华朝怔住,循声看去,见说话的人是刚才作画的男子,仗着有云妃撑腰,道:“你是谁,怎敢如此无礼?” 太子放下描画的毛笔,起身绕过长宣画纸,长身玉立,面容淡漠,视线掠过华朝身后的云妃,道:“云妃娘娘,你养了一个好妹妹。” 云妃双腿一软,若不是身边婢子及时搀扶,早就跪到地上。 云妃声音颤抖:“家妹年幼不懂事,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众人惊呆。 太子殿下?! 华朝全身僵硬,不愿相信:“长姐,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云妃恨铁不成钢,再也按捺不住,一巴掌甩过去,打完还不够,立马摁住华朝跪下去:“快快拜见太子殿下!” 坐等看戏的众人及时回过神,手足无措,纷纷跪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俯身拭去令窈唇边沾上的汁渍,道:“此处吵闹,我们回璞玉阁继续作画。” 令窈搭上他宽袖:“不要,我就要在竹林作画。” 太子无奈含笑:“罢,那便依你。” 地上跪了乌压压一群人,令窈撅噘嘴,娇嗔:“表哥何必自报家门,这下好了,不出半个时辰,整个临安城的人都会知道太子殿下在郑府后院,你哪还能安心替我作画?” 太子笑道:“表妹放心,外人来见,我一概推拒,我在临安,只做一件事,那便是替表妹作画。” 令窈一高兴,便将怀中果盘里的樱桃喂他一颗,太子张嘴。 他还欲再吃第二颗,令窈捉弄他,喂到嘴边又收回,指了地上跪着的人说:“表哥,你怎地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她们皆是娇娇姑娘,快让她们起来吧。” 太子闻言,立刻发话:“平身罢。” 众人瞠目结舌。 一国储君,竟对郑家四姑娘言听计从。 太子指了华朝:“你不用起,继续跪着。” 云妃欲为华朝求情,话未出口,撞见太子冷漠眼神。 云妃哽住,只得将话忍下。 郑令清迫不及待伏到令窈身侧,压低嗓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语气激动:“四姐姐,原来你藏在府里的贵客是太子殿下,太子咧!” 她以为她这辈子见过的贵人也就是令窈和穆辰良,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与一国储君同住屋檐下。拿这件事往外说,不比今日办劳什子花朝宴更有面子? 郑令清小心翼翼地窥视太子,正好对上太子的目光,她大气不敢出,连忙将脑袋低下。 令窈的手被郑令清攥紧,她察觉到郑令清的小心思,笑着同太子道:“表哥,这是我的五妹妹,郑令清。” 太子道:“原来是府里的五姑娘,生得标致可人,同表妹一样惹人爱怜。” 郑令清眨眨眼,紧张得连话都说不顺,一向洪亮的声音如蚊蝇轻细:“多谢殿下谬赞。” 太子颔首,就算是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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