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着石板路纹理小步跳跃,身后郑嘉和推着轮椅跟过来。 或许是白日里太燥热,夜里起大风,令窈依稀听见郑嘉和说了句什么,没听清,被簌簌树叶声盖过去,只余几个模糊字眼,该是在感叹。至于感叹什么,令窈想,肯定是在庆幸得了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妹妹。 天气变幻得快,烦闷的暑气转瞬被雨水打落。连着下了一个月的雨,立秋与处暑在雨声淅沥中悄然而过,至雨水消停,已是白露。 除了大奶奶与郑令佳回府时,令窈去府门前相迎外,三房与四房的人回府时,令窈就懒得露面了。 三房的嫡子郑嘉辞在长白书院念书,四房嫡子郑嘉木在外远游,这两个人令窈年初入府时未曾见过,两人在老夫人处问好时,恰好撞见令窈。 “这位妹妹是谁,好面生。”说话的人是郑嘉木,人如其名,虽生得标致,却木头木脑。令窈记得,这位四堂兄醉心医学,习得一手绝世医术,被人称为华佗再世。只可惜,再好的医术,也治不了她前世一双断腿。 另一个略显阴沉的声音随之而起:“四弟,我且问你,家中这几个姐妹,有谁是我们无缘得以相见的?” “自然是宫里的小堂妹。” “如今你的小堂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怎么还问她是谁。” 令窈掀起眼皮,对上一双狐狸眼,眸中含了意味不明的笑,似有几分嘲弄,与那张凉薄的唇相得益彰。 郑嘉辞,真真令人讨厌。一想到他以后掌了郑家大权,而且还趁机发乱世财做了天下第一富商,她就脑袋痛。 就是他,将她囚在小院里,只给她身边留了个春缨,断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闷得她差点要跳井。要不是思及她失势后,郑嘉辞三番两次从三奶奶和郑令清手中护她周全,令窈真想往他脸上啐几口唾沫。 郑家的这些个少年郎里,就没几个正常人。 “卿卿,快见过你三哥哥四哥哥。”老夫人轻轻晃令窈。 令窈懒懒地起身,不情不愿地唤了声:“三哥哥好,四哥哥好。” 郑嘉辞从她面前走过,倒是郑嘉木,与她扶了扶,木着一张俊脸仔细望她:“小堂妹眼下发青,看这脉象……” 令窈赶紧甩开他,郑嘉木就这臭毛病,见人就要问病,一不留神就被他搭脉看诊:“昨夜风大,没有睡好而已。” 老夫人拉了令窈坐回怀中:“昨夜哪里有风,明明是我们卿卿念书太过用功,又睡晚了。” 郑嘉辞坐在一旁,偏过半张脸:“四妹妹如今念什么书?” 令窈不看他,敷衍答道:“四书五经而已。” 郑嘉辞笑了笑,转过去与郑嘉木说话:“我们回来得巧,正好赶上鸣秋之宴,上午才回府,下午就接到了帖子,也亏得南世子惦记。” 一听到玩的,令窈立马竖起耳朵。 郑嘉木:“我不善骑射,去了也无用。” 郑嘉辞笑他:“请的是郑家嘉字辈儿郎,你要不去,岂不是自请除名家谱?”他想起什么,抬眸望向令窈:“往年这个时候,临安城的闺秀们总要聚上一聚,家里的女孩儿都去,你来不来?” 令窈正撑着下巴偷听,猛然听见郑嘉辞问话,挠挠耳朵掩饰:“到时候再看。” 老夫人拣一颗硕大绯红嘉庆子喂给令窈,打趣:“卿卿见惯大场面,自然瞧不上临安城里这种小打小闹。”又问郑嘉辞:“你二哥那里,也得了帖子么?” 郑嘉辞:“得了,我差人给他送去了。” “找个理由替他推了,省得别人为难他。” “可是二哥已经答复南家,说他也去。” 老夫人皱眉:“胡闹。” 郑嘉辞没说话。 半晌,屋里响起郑嘉木的声音,语气郁闷:“四妹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