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楼下客厅并没有人,所有人都在楼上。 这声音来自于哪里?祁延第一时间便推测出了两种结果,一是家里进了歹人,二是那只大公鸡干的。 但他搬来和言桉同居有些日子了,那只大公鸡一向都在后院转悠,偶尔会到客厅和楼上,但却很少破坏什么。 说起来,这只公鸡,养的和看门狗一样,也是挺有能耐的。 那么,家里进了歹人这个选项,反而更有可能了。 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在,祁延在电话里和杨绅说了句让别墅区保安过来看看,没多说,就挂了电话,拿上旁边放着的棒球棍,毫不犹豫推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两拨人刚好在书房外遇见。 祁延偏头,看向言桉和跟着的三个儿子。 其中,言檬檬和言酷酷因为爬上了床,出来的急,脚上都没穿鞋,光秃秃的。 祁延转头看了眼身后,暂时没见到有人上来,稍微放心下来,沉下声音,低声问道:“你们出来干什么?” 言桉张了张嘴巴,紧张的看着前方,语气有些慌乱:“我们听到声音,出来看看……” “我下去看,你们先进去,别出来。”祁延把书房门打开了一些,示意言桉和孩子们先躲进去。 言桉怎么可能同意,她现在强烈怀疑,楼下客厅的动静,是言天椒整出来的! 否则家里还有谁?! 如果真是言天椒这孩子,目前这个情况,她说什么都不能让祁延看到啊! 于是她稍微冷静了下来,飞快想了个办法,装作有些茫然的样子:“为什么要先进去啊?楼下应该是大公鸡弄出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大公鸡今天下午就闹腾过了。你说公鸡是不是也会发情啊?” 祁延蹙眉:“公鸡?” 孩子们反应很快。 言竹竹点了点头:“嗯,公鸡下午差点把电视旁放着的花瓶给弄砸了。” 言檬檬接过话头,手上还示范了一下,大眼睛很真挚:“还好我及时把公鸡翅膀拉住了。” 言酷酷咬着唇:“然后我扶了一下花瓶。” 言桉欣慰的看着孩子们,转向祁延,总结陈词:“所以花瓶才好好的,可现在公鸡又开始了,我们下去看看就行。你不是还有工作没完成吗?你先进去吧,我们来就好。” 祁延眉头依旧皱着,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言桉暂且不论,可三个儿子,难道还会对他说谎吗? 他压下这股异样,稍稍迟疑一下,道:“没事,我下去看看吧。你们不是准备睡了吗……” 祁延那一向有些冷淡的声线还响在耳侧,可言桉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此刻,她和三个孩子面对着楼梯口的位置。 有人上来的话,拐过来,他们就能看到。 而祁延面朝着他们,背对着楼梯口,是看不到的。 楼道的墙边,一个小孩子单手扒拉在墙上,然后悄悄探出来一个头。 灯光下,是一张很熟悉的脸,带着几分调皮。 看到妈妈和三个哥哥,言天椒还空出一只手,朝他们挥了挥,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时间一分一秒在这一刻被拉得格外的长,长到短短一瞬间,言桉就经历了惊恐、慌乱、强装镇定的情绪。 言檬檬言酷酷言竹竹也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的弟弟。 祁延察觉到言桉和孩子们的面色,话音一顿,猛地转头一看。 而言天椒,很是迅速的在祁延看到他之前,缩回了头,藏在墙后。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因为刺激觉得很好玩,脸上露出开心的笑。 可言桉吓得都要七窍生烟了。 虽然什么都没看到,祁延却本能的觉得有异常。这种异常感觉又很奇怪,没有给他危险的感觉。 他捏了捏手上的棒球棍,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们看到什么了吗?” 言桉笑容僵硬:“没啊——” 眼看着祁延有要过去细看的打算,言桉提着一口气,看了看他的位置,不管不顾的撞过去,嘴上说着:“你去工作,我看看就好——” 然后装作走得急,脚踝一拐,身形直直朝祁延摔去,用尽全身的力量,压在他身上,然后把祁延压倒在地,大半个身子撞进了书房里。 这一下,言桉是真的把脚踝给扭到了,抽了口冷气,摔在祁延怀里,脸色发白。 背摔在光滑的地面,一刹那间痛感袭来,祁延闷吭了一声,不过手还下意识护着身上的言桉。 言桉顾不得疼痛,她放在身后的手,一直挥动着,示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