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野嘿的苦笑,道:“我现在连这位爸爸是谁都想不起来,又哪里能想到什么对付女魔头的本事。” 二人动身离开房间,经过前面大厅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相貌俊逸,身材雄武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手底下按着一只大花脸猞猁,深沉的目光正看过来,若有所思的样子。 “您好。”李牧野走过去躬身施礼,算是打过招呼。他还是不肯遵照塔娅的说法称呼这个据说叫李中华的中年人为父亲。又说道:“塔娅希望我带她出去走走,不知能否得到您的允许?” 李中华眸子里精光闪过,收回了注视,微微点头,道:“去吧,注意安全,天黑以前必须回来。” 脚下的冻土无限延伸,很难想象前方几百甚至几千公里的范围全部都是属于那个男人的。这个所谓的父亲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李牧野苏醒许多天了,这些日子里其实已经想起了许多事情。有些记忆愿意被唤醒,有些却是主观的不愿想起。比如那些跟杀戮和生存有关的狡诈岁月。又比如那些被自己伤了心的女子泫然欲泣的样子。 何以解忧?唯有忘忧。 忘忧者无忧,可是需要刻意去遗忘的忧愁,又怎能真正忘记? 李牧野坐在冰封的河面上,看着塔娅在那里用大铁锹制造雪砖搭建雪屋。她十八岁的年纪,红红的脸蛋儿上常挂着天真可爱的笑容,作为冰雪王国里成长的女儿,她搭建雪屋的手法十分娴熟,很快就完成到封顶阶段。 几名俄罗斯族的白人年轻人扛着摄像设备和钻冰钓鱼的家伙从对岸走来,他们当中有两个人还提着猎枪,这几个人直接走向雪屋,看到李牧野兄妹二人,只做视而不见,一名肩扛猎枪的年轻人趾高气昂的用俄语说道:“你们是雅库特人吧,滚远些吧,这里属于我们了。” 塔娅闻言不禁一皱眉,习惯性的往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找到平日里从不远离的保镖。只好转脸看向爸爸口中传说中十分强大的哥哥。 李牧野走了过来,一句废话没说,直接拉着塔娅就打算离开。 “你滚远些,这婊子得留下。”肩扛猎枪的年轻白人注意到塔娅面貌清秀身材高挑忽然改了主意。 “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塔娅忽然甩开李牧野的手,冲上去就是一耳光,亮出外衣上的族徽肩章,怒道:“想成为勒拿河里下一具浮尸吗?” 肩扛猎枪的年轻白人挨了一记耳光,却没有对塔娅动粗的意思,只是骂了一句滚开,就直接奔着李牧野来了。扬起手中的猎枪,对着李牧野的额头就是狠狠一下。 砰的一声,年轻白人摔倒在地上,枪已经到了小野哥手里。李牧野站在那里并没有追击的意思,甚至目光都没有看向怒气冲天爬起来去讨要另一把猎枪的年轻白人。 此时此刻,河对岸忽然来了一辆造型夸张的越野房车,小野哥的目光则完全被车里走下来的白衣女子吸引过去了。 河面宽阔,女人的脚步看似不快,却几步就走到了近前。 暴躁的年轻白人举枪对准了李牧野,却突然精神萎靡倒在了地上,很快抽搐成一团,痛苦不堪的对着其他人呼叫救命。同来的伙伴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好像忽然就不会动了,木雕泥塑一般在那里。 白衣女子和李牧野恍若未觉,四目相对,彼此都良久无言。 “还活着?”白衣女轻声问了一句废话。 李牧野点点头,道:“是啊,还活着。” 白衣女脸上挂着笑意,眼中却已经噙满泪光,道:“我找到了昆仑,他们告诉我说你被带回到这里,我就来了。” 李牧野看着她,道:“我想不起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一定是我的亲人。” 白衣女点点头,明眸含泪,凄然道:“我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放心,我一定会医好你的。” 李牧野摇头道:“我没什么问题,不需要医治,我以前很孤独,现在有很多亲人了,这样挺好的。”反问:“对不起,我忘记了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