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花了一大笔银子出去,但长安心里痛快,环视着新住处,她嘴角这笑就拉不下来:“花草这种东西,最能叫人心情舒畅了。更何况这么漂亮的园子!” 王爷于是挑眉再看一眼这叫长安十分心爱的小花园。 花草多是多,却杂而不洁。各色草木层次不分,色泽布局也毫无章法,可见这屋子原先的主人顶多只是随手种。且一眼望去全是最普通不过的品种,一株娇艳名贵的都无。他低头再瞧一眼爱不释手的长安,颇有几分好笑。这就满足了? 心中不以为然,但被长安牵着,他自也进去转悠了好几圈。直到长安这兴致淡了,翘着嘴角笑眯眯去布置屋里屋外。周和以才得了空出去一趟。 常松早被打发去购置用品了。 他们随手行礼不少,但要真正住下来还是缺很多东西。常松腿脚不便,骡车长安就留给他去使。怕他一个人不行,长安便打发小七跟着一起去。小七虽不会说话人看着也瘦,却很有一把子力气。他看了一眼周和以,见他点头,才跟着常松走。 窗外日西斜,已是酉时。巷子里搬来一户人家,街里街坊的自然都好奇。有几户住得近的人家,几个妇人姑娘伸着脖子往这边打量。 周和以一个人穿行在幽长的巷子,背脊笔直,目光如注。陆承礼的这俱身子久不经锻炼,虽生得高大,却并不敏捷强悍。哪怕王爷本身武艺奇高,此时也剩下空架子。不过便是再弱,斗倒一两个大汉,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他走得十分快,一身血红的衣袍被吹得猎猎。日头越暗,光色越熹微,越衬得他这人肌肤如玉,唇如点朱。行色匆匆间,王爷眼神幽幽暗,犹如一只勾人的艳鬼在人间飘荡。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里,正在摆晚膳。 姜怡宁端坐在长公主的右手边,正亲手舀了一小碗热汤双手奉给长公主。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接过小碗,不由地挑起了眉头。 事实上,长公主是今日才回府中的。 二月十五是她独子的忌日,二月二十八是儿媳的忌日。每年到了二月份,长公主都会去京郊的紫阳观,斋戒清修三个月,直到熬过四月才回府。今年也是如此,正月一过,她便去了紫阳观。只是不知她清修的这三个月发生了何事,素来不大愿意往她院子凑的孙女儿,今儿竟然巴巴等在门口,还主动陪她用膳。 兴许是常年修道心性寡淡的原因,长公主看着很是不好亲近。这些年就因她的这张冷脸,哪怕孙女养在她膝下,祖孙的关系也十分的生疏。 长公主试着多次缓和脸色去哄,奈何孙女一见她便哭,宁愿叫奶娘抱着也不肯亲近她。日子久了,她便也没强求,就这般随孙女儿心意去。 长公主狭长的凤眼低垂,凝视着这一小碗热汤。须臾,扭头再去瞧姜怡宁。 素来怯生生的孙女此时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正巴巴地看着她。柔嫩的小脸儿上了淡淡的妆,瞧着十足的客人怜爱。她眉宇中的冷淡,瞬间就柔和下来。 大半年不见,怡宁长大了,懂事了,难得晓得来亲近她了。长公主嘴角微微翘,在孙女儿期盼的眼神中端起小碗,一滴不剩地吃尽了。 姜怡宁看着她吃完,心中绷紧的弦,倏地就松了。 说实话,对于长公主这个祖母,姜怡宁心里是又敬又怕的。别人不知,她却十分清楚。别看如今的纯阳长公主年龄老迈,持斋修道,时常不在京,却是真正简在帝心的厉害人物。这个人当初举姜家之力,力保当今圣上登基。事后不居功,带着姜家急流勇退。圣上在位几十年,姜家的荣宠直到如今也依旧无人能及,可见一斑。 心中掂量着分寸,姜怡宁仰着头笑得清甜又亲近:“祖母一人用膳未免冷清,往后孙女儿日日陪您用膳。” “难得你有这个心,”长公主闻言有几分诧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