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长公主僵硬地坐在一旁, 连笑容都摆不出来。 这几日, 为着长安与怡宁的这事儿,她跟司马府闹到了明惠帝跟前去。明惠帝被两家烦了好几日。光知是为各自的孙女在闹,但究竟姜家姑娘身上发生了何事, 又闹到何种程度, 两家却默契地守口如瓶。 明惠帝没法, 只能将双方分开问。但询问也只询问出一个含糊的答案——总之, 司马家的姑娘差点害了姜家姑娘的命。 害命这事可不是小事儿! 尤其朝阳已经定了是十九未来的王妃, 这事儿可不能等闲小瞧。长安的面儿明惠帝虽说没见过, 便是顾着十九,明惠帝自然十分看重。不过这司马家与旁人又不同,这是十九嫡亲的外祖家。一个处理得不好, 也难看。 不过司马家这庶女确实胆大包天, 且不说朝阳是姜家姑娘,更是他御旨亲封的郡主。一个郡主她想害就害,当真不将皇家放眼里! 赐死司马娇娇倒不至于,司马家这一代就这么一个姑娘,打小身子骨儿还不好。明惠帝就叫司马老爷子自己处置。 子孙失德到被明惠帝点出来教训,司马老爷子自觉老脸都丢尽了。回了府,便预备将人司马娇娇母女给一道儿赶出府去。只是司马娇娇激动之下当场哮喘发作, 性命垂危。一屋子老少都来求情,司马老爷子逼不得已,只能作罢。 满城风雨,长公主不满意也没办法, 长安毕竟人好好儿的,总不能叫人家赔命。况且公主府叫嚣司马娇娇害长安的性命,司马娇娇这里却是抵死不认的。 司马娇娇只承认自己确实存了害长安清白的心思,却并无谋害她性命之心。 双方各执一词,兼之长公主也拿不出证据。这件事闹到最后,以司马老爷子携重礼亲自登门道歉,司马娇娇的姨娘被送去家庙思过,司马娇娇本人被挪至偏院治疗并关禁闭结束。 结果看似不尽如人意,但这其中曲折没法说给旁人听。 此时面对苏家老太太的一声声质问,长公主既愤怒又委屈。她求救般地看向长安,企图从长安这里获得一丝理解。长安却垂眸凝视手中的杯盏,并无半分要帮衬的迹象。苏老太太气得脸上的肉都在颤:“……亲家,姜怡宁你打算如何处置?” 长公主一愣:“处置?” 苏老太太见状不由面露讥讽:“不然你打算轻松放过?” “……”放过?她不是已经处置过怡宁了?都关禁闭罚家法了,还要如何处置?长公主满心的不解。 苏老太太仿佛看透了长公主的心思,面上的嘲讽与愤怒都不屑于掩饰。她握着长安的手指,就差指着长公主鼻子骂了:“你该不会以为关关禁闭,罚罚家法就够了?” 长公主心道难道还不够重? 可这话她在这个场合,如何也不能说出口。且不说长安听了会如何,苏家老太太许是当真要冲上来撕烂她的脸:“……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送走!”苏老太太干脆利落。 她对姜怡宁可没有苏家大爷夫妻那般看重和耐心。虽说早年的疼爱是真心的,但这所有的疼爱都是基于姜怡宁是她女儿唯一的血脉的份上。若失了这个前提,苏家老太太毕竟在京城的日子不多。见得少,情分能有多少? 此时说送走姜怡宁,苏老太太的态度那叫一个斩钉截铁:“她不是怕长安夺她的东西?这些本就是长安的!享受了这些年,也该知足了!” “怡宁也是姜家姑娘……” “她算哪个姜家姑娘?她是芳姐儿十月怀胎,还是致哥儿亲生骨血?”苏老太太说话毫不客气,甚至可以称得上难听,“一个乡下泥腿子的种,你也拿来当宝贝!” “你!”长公主被这句话给激了,倏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难道不是?”苏老太太握着长安的手,“我儿都能在乡下待上十四年,她姜怡宁凭什么就不能去?难道她就天生比我儿金贵?” “亲家!”长公主想反驳又不知如何反驳,当着长安的面儿也没法反驳,“还请你嘴下留情!怡宁这么些年与苏家走动,难道不是你看着长大的?她从那么一小点儿,长到如今这幅亭亭玉立的模样,你当真丁点儿情分不顾?” “要情分也是她顾念着我的情分,苏家的情分!” 她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情分?苏老太太年纪大了,人却不糊涂,“她自个儿都不顾念这么多年你我对她的情分去照拂替她受苦的长安。不仅卜谷年,还心存怨恨,暗存谋害长安之心。这就是白眼狼一个!你指望白眼狼能有多少良心?” …… 这般争执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长安全程都不发一言,苏老太太却只觉得她受尽了委屈。心里暗骂长公主糊涂,嘴上却安抚长安:“我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