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之时为何不用饭?”贺榕指的是第二场考试,他见谢文纯脸色不好,知道是病过的,就想提点几句。 “回大人,学生当日,没有什么胃口。”谢文纯回道。 贺榕沉声道,“吃得了苦,才能做得出事。你的文笔很好,但还需再实在些。” 谢文纯心中并不是很服气,心说你吃苦多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这样,脸上没露出来,“大人指点的是。” 贺榕自能看出他没往心里去,也不再说,这小公子自有他阁老爹教育,自己何必多此一举。本想着这孩子是个年少才俊,提点一番,如今看来不过是个有些学问的富家子弟罢了。 众人按次序落座,知府贺榕当中而坐,徐临溪在左首第一位,谢文纯在右首第一个,右边是朱雀县府试第五名的卢恒。落座之后,知府先对众童生训话。 “今日你们虽取得了童生的功名,也只算迈出第一步,仍要律身律己,读圣贤书,做天下事。你们好生思量,我还有些公务,先走一步。”离奇的简短,也不给人攀谈的机会。 贺榕离席后,众人面面相觑,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不应该是好生勉励一番,然后大家轮番敬酒,再行行酒令,应和一番么?满腹疑惑,再低头一看,席面上几乎都是青菜豆腐,比在之普通小菜馆的饭菜还差了些,完全不似四品知府大员的排场。人中有些消息灵通的,知道“贺笔架”一向是这做派,另一些人只觉惊愕,也不敢说什么。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谢文纯不是很在意知府的行为,他不像有些权贵之子心下鄙夷,也不像有些寒门崇拜贺榕想要攀谈无门,更不需要巴结贺榕这条人脉,反而心里庆幸知府不在席上火药味定会弱些,自己头还有些疼,却是正好。 知府不在,徐临溪也不是很懂酒席惯例,坐在首位独自用饭,也不知道组织。童生们三三两两,各自攀谈。 卢恒出身四大世家之一的卢氏,二十上下,正是心高气傲之时,不过对于崔氏嫡女所生、又年纪轻轻取得功名的谢文纯颇有心结交。谢文纯在崔氏的教育下,与世家子弟相交应付自如,一时间气氛颇为融洽。正在此时,谢文纯很不想见的一个人----李青云,凑了过来。 李青云的名次在第三榜上。自那是谢文纯借故与他结怨又传了出去,太子也不再让他登门,大皇子那边恨他无用,狠狠叮嘱他不准泄露出去后就放在一边,他心下怨毒不甘,却也撞了大运似的,搭上了这批童生的末班车。 “谢小兄弟……” “谁是你兄弟?李公子,我爹可只有我一个儿子。”谢文纯心下厌烦,这种人竟然也和自己同席。 李青云讪笑,“谢公子,谢公子,在下以前多有无礼的地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他先后被太子和大皇子厌弃,先前所作所为又不知怎的被叔父知晓,走投无路之下,就想把事情和盘托出,抱谢阁老大腿。这才又贴到谢文纯身边。 谢文纯把酒杯一放,“呵”了一声,点点头向卢恒致歉,施施然到了徐临溪那一桌,看也不看李青云一眼。他上来是想说什么,谢文纯多少能猜到,不过他那点“情报”已被父亲摸得透透的,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他自诩不是什么圣人,被人算计也想报复回去,不过父亲不知为何没有动手,母亲也叫自己不要急躁,这事起因尴尬他不愿多同父母说,自己本身现在不过是个童生,暂且不予理会,先记下这一笔,日后报复不迟。 徐临溪考得府试案首,又是寒门出身,也有不少人与他攀谈、结交,徐临溪应付得还算不错,见谢文纯向这边走来,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文纯,身体可好些了。”听说谢文纯回去就病倒了,他也很是担心。 “不妨事,已好了大半。”谢文纯笑道。徐临溪考上案首若说他心里不酸那是不可能,不过徐临溪的学问他也是认可的,本身也不是嫉妒的人,两人相交仍颇为投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