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贺一凡终于忍无可忍,“冯尉你注意点影响行不行,学校从来不赞成早恋,你就不怕给柳勤惹麻烦?” 冯尉冷笑一声,“谁说我早恋了?我想看柳勤跳舞就成了早恋?或者说,贺学霸心里想着早恋,所以看什么都像早恋?” 贺一凡就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清秀的面颊顿时通红,“你才想着早恋!” 因为太过着急,音量一下子提高,引来周围同学的侧目。 本来这一张桌上,贺一凡、张希铭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柳勤也算是焦点人物,自从冯尉认真剪了头发、选了衣服,也成了新晋热点,四个人凑一起,周围暗暗打探的目光就多,加之贺一凡这么一嗓子,同学们连装都不装,直接齐刷刷看过来。 柳勤算是彻底认栽了,“你们都吃好了吗,我吃完要离开了。” 冯尉道,“但你才吃了不到一半,能吃饱吗?” 柳勤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在几乎半个食堂的众目睽睽之下,你觉得我还能吃得下去?”一句话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 张希铭笑了下,小声道,“第一节下课,老地方见?” 老地方?什么老地方?还不是二号教学楼? 柳勤瞬间就明白张希铭的意思——第一节下课,来拿他买的面包和牛奶。 不知道为什么,柳勤听了张希铭的话,怨气瞬间就小了许多,轻声道,“不用,我自己能买,再说今天的事和你无关,你已经帮我了。” 贺一凡也站了起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柳勤一愣,“去一个地方?去什么地方?” 贺一凡干咳一声掩饰尴尬,“他们不是要看你跳舞吗?学校到处都是人,你们打算去哪跳?” 冯尉乐了,“我说贺学霸,你这是想趁机蹭舞吗?” 贺一凡瞪了一眼,“不用我帮忙找场地?那你们随意,我先走了。”说着,转身就走。 冯尉立刻拽住贺一凡,“等等,别走呀,我说你这人怎么像干稻草似的一点就着?蹭舞就蹭舞,有什么难为情的,你看人家一班班长,理直气壮地要蹭,脸皮堪比城墙,对不?”说着,凑到贺一凡耳旁压低声音追了一句,“我说,咱们都是六班的战友,内部消化就够了,得一致对外不是?” “……”贺一凡。 柳勤头疼,揉了揉太阳穴,“那就拜托一凡了,”忍不住小声嘟囔,“一个个都神经病吗,我跳舞有什么可看的?” 张希铭微微皱眉,撇了柳勤一眼——一凡?呵,叫得真亲密。 表达了这么复杂内涵的眼神,柳勤能看出来才有鬼——啥?啥?你想说啥? 几人出了食堂,跟着贺一凡去了二号教学楼,上了二楼的某个房间。 冯尉惊呆了,“我说贺一凡,咱们这是要去……校长室?” 贺一凡掏出钥匙,熟练地开锁,“是啊。” “咱们在校长室看柳勤跳舞?你是不是疯了?”冯尉还没来过校长室呢。 贺一凡不悦地瞪了一眼,“你才疯了,学校到处都是人,去哪找没人的地方?除了校长室,你给我找个没人的房间。” 进入校长室,便能闻到淡淡茶香——贺校长喜欢喝茶。 依旧是一张硕大的办公桌,沙发、茶几、书架。 这是重生后,柳勤第二次来校长室,第一次是英语考试被陷害作弊,迫不得已撕了贺一凡的卷纸,两人跑来考试。 猛然想起当时被突然撕了卷纸,贺一凡懵逼茫然的表情。 是啊,辛辛苦苦答了一个多小时的卷纸就这么被人撕碎了,也就是贺一凡性格温和,换了她柳勤,早就扑上去拼命了。 想着想着,柳勤竟然噗嗤一下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张希铭问。 柳勤笑着指着贺一凡,“我在笑,一凡好惨,每次碰见我都要受伤。先是手臂骨折,之后卷纸被我撕了,”别说,不知不觉对贺一凡的愧疚还真是油然而生,她扭头对贺一凡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贺一凡先是一愣,心底一丝丝甜意蔓延,“不用谢。” 冯尉看不了这种眉目传情,赶紧出声打破这粉红起泡,“来来来,不打不相识,兄弟嘛、哥们嘛,就要互相帮助。”一下子就把暧昧气氛变成义结金兰。 张希铭赞赏地看了冯尉一眼——好样的,就这么干。 冯尉回给他一个眼神——那是当然,我冯尉多机灵? 此时此刻,深深反应了两个真理。 第一,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第二,三角形不愧是最稳固的形状,三足鼎立并非没有道理。 如果把三人比做三国演义中三大枭雄,那么贺一凡便是实力最强的袁绍,张希铭是最名正言顺的曹操,冯尉便是墙头草刘备——前一刻还联合贺一凡一致对外,后一刻便和张希铭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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